十幾秒后,年知瑜換另一個坐姿。大腿稍微分開,身體前傾了一定角度,整體向后挪,雙手換了另一種擺法依舊蓋在腿上。
白煜月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大腦卷起了瘋狂旋渦,他一會兒想到自己沒有修的心理課程,一會兒想到屋外的小紅會不會迷路早餐吃得飽不飽,偶爾思考長夏論壇的人云亦云代表了白塔學生哪一種精神狀態,或者動物保護組織為什么沒有在白塔沒形成社團呢
思緒萬千,就是不敢去想年知瑜現在這個坐姿意味著什么。
在極度震驚下,他說出了自己都不敢想的一句話
“不要擋著。”
年知瑜道“請不要提出這樣的要求這會讓局勢更加混亂”他主動別過臉,避開目光,似乎是想終止混亂
的源頭。
但是話是這么說,身體卻完全做出了相反的回答。他的手漸漸分開,自覺地靠在椅背。明明沒有任何東西束縛他,他卻表現得像被空氣鐐銬銬住了一樣。臉上分明是掙扎,大腿卻慢慢分開到一定角度,向白煜月袒露所有的秘密。
白煜月呆滯了“居然是真的”
他親眼所見,大腦徹底無序發散。
只是一直看著,年知瑜居然就這樣對他起了反應。
“抱歉、非常抱歉。”年知瑜咬緊下唇,但是沒有白煜月的命令,他的身體就好像不會動了。分明口口聲聲說過想控制白煜月的是他,現在被三言兩語控制的卻也是他。他只能不停地道歉“對不起”
白煜月才想起來,好像年知瑜是遇到更強硬的類型就會服從命令的性格,總而言之就是不讓人好好說話
不會吧
這有點變態了
年知瑜雙手依舊是被銬住的狀態。他試圖為自己正名“我只是想像北星喬那樣”
“停停停。”白煜月解下外套替他蓋上去,“好好休息吧年知瑜,等我回去重修一下南極洲心理課程”
白煜月站起來想直接奪門而出。
但門鎖被鎖住了,白煜月搗鼓了幾下沒弄開,心中哀嘆一聲,用黑色的精神域擬態唰唰兩下砍開了。他拉開門落荒而逃。
只剩下屋內年知瑜逐漸冷卻,變回原來的樣子。他拿著白煜月的外套,盯著看,一動也不動。
忽然門再度打開,白煜月又進來了。他在桌上放了兩個試管,囑咐道“把你的血液樣本放進試管里,不要干奇怪的事情。”
“我只是想像北星喬那樣和你相處。”年知瑜終于完整地說出他的訴求。
“我知道了。”白煜月內心卻在想今晚一定要通宵學會心理課程,或許這是某種壓力大的表現。年知瑜好端端的,怎么會變成那樣呢
他看見年知瑜還想說話,連忙說“行了別說話。你說話就不像了。”
年知瑜明顯一愣,白煜月趁此機會趕緊關門,然后靠在墻上久久不能回神。
屋內的年知瑜拿起白煜月的外套,看了又看,做出思索狀
以后要盡量少說話嗎可北星喬居然是少說話的人設真是不問不知道。
白煜月不知道在走廊里冷靜了多久。
他聽見熟悉的腳步聲,轉頭一看,果然是封寒。他有氣無力地問“學長你最近去哪了”
封寒特別理直氣壯地說“我在保養漁具,難道塔被封了就可以不釣魚嗎”他摸了摸袋子,拿出新的瞳孔偽裝片遞給學弟,“你又去哪惹麻煩了”
誰知學弟看了特別震驚地看向他。封寒立刻心虛反思,是不是自己說話語氣太重了。
然而,白煜月張開雙臂,給他抱了個滿懷,毛茸茸的頭發蹭在他的肩頸上,柔軟中帶著一絲癢意。封寒內心好像也被什么撞了一下。
然后就聽見白煜月用悶悶的聲音說
“學長,看見你這么正常我真的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