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發帶著藍色晶體的子彈飛旋而出。它們會在半空中炸開,形成麻醉噴霧,三米內連兇猛的北極熊都能瞬間藥翻。
然而白煜月忽然動了。
盡管被蜂群包圍,但仍能看清他的手正撫上歷洛崎的臉,宛若情人低語。反倒是歷洛崎一動不動,像是被點中了死穴。
蜂群旋渦中,白煜月低頭,閉上眼,溫柔又虔誠地吻向歷洛崎的臉。歷洛崎睜大雙眼,未見驚喜,只是透出強烈的悲傷,幾乎要化作實體。
然后白煜月一把推開歷洛崎左手一抬,黑色監視如驚雷落下,貫穿了歷洛崎的身軀
他再握緊掌心,三顆麻醉子彈直接在十幾米開外就破碎炸裂。什么破子彈,根本進不了他的防御圈。
他松開手,無所謂地看向年知瑜的方向。既然這輪進攻破不了他的防,那下一輪,就輪到他主動進攻了。
白煜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舉起槍,沒人看清他什么時候從歷洛崎身上拿的,也沒有人看清他瞄準的時機。他利落地扣動扳機,子彈在空中劃出最完美的彈道,差一點穿透了年知瑜的肩膀。巨大的沖力使年知瑜槍支脫手,鮮血汩汩下落。
什么昔日的同學此刻在白煜月腦中,恐怕這幾個人和街邊的小草沒有區別,甚至這幾個活物要更礙眼一些
司潼回憶起那一篇篇論文所言,鋪天蓋地的難過便洶涌而來。
關于黑哨兵的傳聞全部都是真的沒有任何妖魔化、夸張化。他以為白煜月能擺脫這種桎梏,但只
要解封率提高了,那曾經的小黑就已經無法回頭。黑哨兵本身就是一種毫無同理心的生物,沒有人能為他套上枷鎖,他亦永遠不會被愛馴服
歷洛崎躺在地上,鏈接的好處大概在此,哪怕是被黑哨兵的精神域擬態貫穿,對他而言也不算致命傷,只是精神域必須忍受著火灼般的酷刑。但這份劇痛不能讓他分神半分,此刻他只想著白煜月之前說的耳語。
“還給你。”
那一句之后白煜月便吻了他。
羽毛般的吻與灼傷般的劇痛讓歷洛崎徹底明白一個事實
白煜月的失控不是失去理智,他甚至有著之前的記憶
黑哨兵只是想摧毀所有人,讓所有人都為他憤怒、痛苦、苦苦煎熬。
白煜月活動了這么久,又忽然跪下來,口中鮮血不要錢地往外涌,好像流不盡,又好像要流盡他的生命才停止。白煜月手指無力地在冰原上刮出淺淺的指痕。他虛弱地看了天空一眼。
歷洛崎光是看見那眼神就再也沒有多余的想法了,他只想白煜月能活著,如果能付出生命就能制止白煜月的痛苦就好了。
他艱難地起身,輕輕握住白煜月的手。
此時,所有人的通訊耳機傳來宛若救命稻草般的聲音。
“我是封寒,現在上線。”
司潼夸張地松了一口氣。封寒靠譜的聲音簡直宛若天籟。
“我已經知道了黑哨兵的情況。我們必須阻止他”封寒在哨塔天臺組裝他的純白重型狙擊槍,一顆顆地將子彈上膛。他冷酷的在所有人耳機里回蕩
“不然首先承受不住的是他自己。”
年知瑜及時說“長官,麻醉彈沒有辦法擊破黑哨兵的防御。”
“那就用實彈。”
封寒組裝好狙擊槍,展翅4米的信天翁從雪山高空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