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降。”年知瑜果斷扔掉武器,舉起雙手,你有記憶,你有理智,你知道這個手勢是什么意思。”
白煜月眼神依舊冷漠。但他胸膛起伏不定,喘氣聲有些急促,而且沒有下一步動作。
年知瑜試探性地問他“你想要什么我我們是你的伙伴,我們可以幫你。”
白煜月掙扎了一瞬,忽然上方閃過一個黑影,白煜月立刻變回有些兇狠的樣子。他將年知瑜掀過去,膝蓋頂住背部,一手按住年知瑜的后頸,另一只手則迅速拆卸年知瑜的武裝帶,薅走一支支武器。
年知瑜沒有反抗,仿佛真的認輸了。
黑哨兵不小心碰到年知瑜肩膀上傷口。傷口已經停止流血,哨向的身體機能就是如此驚人。但年知瑜的呼吸立刻變得不穩。他閉上眼,抿了抿干燥的唇。
黑哨兵突兀地停止動作,他面若寒霜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自然的害怕。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從年知瑜身上挪開,帶著一身武器跑路了。
他在逃跑的間隙又看了一眼天空,恰好與漂泊信天翁對視。他捂住口悶咳了幾聲,鮮血從指縫中流出。真該死,一定是這血跡暴露了他的行蹤。
黑哨兵身上漫出狂暴的黑色粒子。他不可能投降,除非這幾個敵人完全喪失攻擊能力。擒賊先擒王,他一定要把封寒干掉
他聽見耳機里傳出封寒毫不掩飾的聲音
“我已鎖定黑哨兵。預備擊倒他”
黑哨兵將一支帶著刺刀的槍卡入地面上的一塊鋼板。如今他走到的地方恰好是純凈水冰塊的運輸通道,地下埋著錯綜復雜的管道。
封寒扣下扳機。
一開始只是一個細微的風聲。
而后風聲轉換為哭嚎的呼嘯,旋轉飛出的子彈周圍凝起美麗的極光,再匯聚成一個恐怖的旋渦,似真似假,如夢如幻,籠罩在黑哨兵的上空。
黑哨兵此時一咬牙,手腕青筋盡顯,將一大片鋼板連釘拔起,甩向半空。
“碰”
恐怖的爆炸在黑哨兵幾米外炸開,瞬間冒起漫天灰塵。漂泊信天翁繼續低飛,急切地想看灰塵內部的景象。
等灰塵漸漸散去,露出了黑哨兵依舊站立的身影。
封寒填裝第二顆子彈。
然而等煙塵完全散去,卻是灰撲撲的黑哨兵。爆炸對他
并非全無影響,宛如亂糟糟但至少很白的頭發此刻灰蒙蒙的,像在泥地里打滾了一整圈。衣服被飛濺的鋼鐵碎屑劃出好幾道口子,臉上更是有著明顯的擦傷,全身都是血跡,不知道是剛剛吐血弄上的,還是真的被打出貫穿傷。
封寒從瞄準鏡中看到這一切,按在扳機上的手指忽然猶豫了。
他瞄準的不止是黑哨兵。
也是白煜月。
封寒此刻沒有受傷,他腦子卻好像被錘子敲擊了一樣,尖銳的疼痛剎那間貫穿了他。他的耳邊回蕩著沉重而綿長的叮響,這是爆炸后最容易患上的耳鳴癥狀,可他明明身在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