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川也看見了,他和黑熊一起驚訝地直立站著。
風聲呼嘯。白煜月做出明顯吞咽的動作,帶拿著手電筒和赫川碰頭。他暫時喪失了語言功能,干脆和赫川打手勢比劃。赫川僵硬地點頭同意。
這是一個只有哨兵學生知道的暗語。在外出行動時,哨兵通常會搭配一個向導或可以暫時鏈接的動物伙伴,不然最好不要輕易行動。久而久之,這個暗語便衍生出另一層意思
“不如原地睡覺。”
兩個哨兵便回到小屋中,把門鎖死,圍在馴鹿周圍打地鋪,度過一個平安夜。
在他們進屋后,山邊又浮現出朦朧的人影。它朝小屋的方向做出招手的動作,似乎在招呼他們前來。然而它揮手了許久,小屋依舊毫無動靜。它有點氣急敗壞地跺腳,便再度消失了。
第二天,短暫的白天終于來了。兩位哨兵恢復好精力,繼續乘坐山地摩托爬山,馴鹿和企鵝坐在后面的拖車里。白天的風雪也沒有晚上那么猛烈,他們更加仔細地查找路上的異樣。
山路上確實有奇怪的拖拽痕跡,痕跡一直蔓延向昨晚的山溝里,白煜月伸手摸了摸那些冰痕,在內心復刻出它的紋理。他和赫川對視一眼,決定前往那個山溝。
白煜月心底冒出一絲憂慮,“不知道學長他們怎么樣了”
“學長”赫川猛地停住摩托。
“學長就是封寒,亞歷山大島的長官,和司潼他們一起走了,不讓我跟,還把我趕回去了。”白煜月飛快地解釋道,“快開車。”
“不是我不想開車,卡住了。”赫川下車查看輪胎,往下挖了一挖,卻摸到一塊鐵板。未等他反應過來,地面的冰層泛起密密麻麻的龜裂紋,塌出一個半徑十米的大圓坑,并且還在不斷下降中。從上往下看,地面仿佛出現一個冰旋渦,兩位哨兵陷落進冰縫里,流動的冰屑就像瀑布一樣淹沒他們。
大哈立刻彈起,拖著拖車和摩托不斷往外拽。但光滑的冰坡使它的蹄子不斷打滑。另一邊摩托還被某種機關卡住了,大哈的脖子都拉成一條直線。白煜月從振蕩的冰層中站起,一刀切斷了馴鹿的牽引繩,便摔回冰里。沒有拖車的桎梏,馴鹿很快走出冰旋渦。
“小紅帶著大哈回亞歷山大島別和壞人走”白煜月將自己的銘牌扔出去,正好套中小紅的脖子。時間緊急,來不及多說,但他相信小紅是個聰明的。
話音剛落,他便感覺腳下踩空,和赫川連同摩托一起掉進去。
摩托和拖車一起砸在鋼鐵地板上,發出持久
的震蕩聲。
“這是什么鬼地方”赫川一把掀開砸在腿上的摩托,又去看白煜月。
白煜月攥緊了折刀,打開手電筒,照亮他們掉落的新地方。這里比想象中寬敞,有十平米左右。他照了照冰壁,道“這是一個籠子看,起它頂部還有鐵鏈。如果有個動力源,籠子會沿著那個鐵鏈,像電梯一直運到其他地方。”
白煜月對比了一下籠子鐵欄的寬度,發現一個成人完全可以通過縫隙。但籠子外圍,則是連光都無法穿透的冰壁。
“我猜這是長毛羊的運輸籠。”白煜月對赫川說起他看到過的資料,“而且它的運輸機關,很可能被某種東西打開了,它一早就在這里等著我們了。”
似乎為了印證白煜月的猜想,仔細傾聽,冰層深處還有鐵鏈絞緊齒輪的咔咔聲。
敵人埋伏在不能感知到的地方,兩位哨兵都不敢輕舉妄動。
隨著那個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就像在耳邊響起。他們周圍的冰壁忽然裂開了一個通道,整個鐵籠緩緩橫向移動。但因為年久失修,依舊有不少砸下來的冰塊。
碎裂的冰塊與鐵籠撞擊,發出低沉不息的回聲。鐵籠轉過了一個轉角,景色忽然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