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初的事情已經無從考證。皇帝究竟是男是女不知道,壁畫里大家都穿著厚衣服。皇帝是因為獨斷專橫才獨攬大權,還是因為手下人都辭職跑光了才頭痛也不知道。神母到底對皇帝什么感情,建立極樂曼陀天的初心是什么也不知道。
真相已經永遠湮滅了,只剩下一面面歌頌神母的畫壁。
白煜月內心莫名的沉重。他拿起通訊器,調出拍照模式,仔細地記錄上面的壁畫。如果有未來,至少將這一刻的歷史記住吧。
他拿的是北星喬的通訊器,赫川已經還給他了。
雖然他的通訊器是最新款的。但架不住北星喬改裝過通訊器,其性能和功能都不是一般的強大,正如這拍照也比他自己的清晰數倍。
赫川正在到處找信號,嘗試撥通司潼的通訊。忽然,他被某個物品的鉆石火彩閃了閃眼睛,那是極光會的會徽。他盯著那個冰鎬徽章,抿抿唇。
白煜月拍完照,又小心地擦了擦通訊器上的灰塵。赫川沒忍住問道“你干嘛那么寶貝他”
白煜月“這又不是我的,我當然要好好保管。”
赫川“北星喬不是個好人。他、他那樣對你”
白煜月“他對我怎么樣”
赫川“他對你很不好,讓你一個人過畢業考。”
白煜月“你不也讓我扣分了”
赫川臉色霎時慘白,灰色的雙眼盛滿哀痛。其實白煜月已經不在乎那些,他覺得在白塔的記憶,已經離他很遙遠,但他沒想到赫川會如此愧疚,失魂落魄得仿佛與剛才重擊機械臂的是兩個人。
“在得知你沒有通過畢業考那天,大家都失控了。我和北星喬打了一場,我破壞了很多公物,所以被判去羅瑟拉城做建設任務”赫川低聲道。
白煜月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說不出什么感情。
“那一天我記得還有那個獄火會的什么年,一個夜巡組的什么歷。司潼也失控了。”
“可能我和司潼的關系總是讓你誤會,但其實”
就當赫川沉浸在對話里時,他沒有注意到,他和司潼的通訊已經連接成功了,通訊器上的呼吸燈由紅轉綠。
白煜月瞧得分明,他還能聽見噪音下那些細碎的人聲。
司潼在那邊碎碎念“看來他這個腦干缺失的家伙那邊還挺熱鬧”
然后通訊器里響起了封寒學長的聲音,聽上去很遙遠
“你可以不外放,我沒有興趣聽你的隱私”
赫川做足心理準備。但他滿腔的勇氣只能化作細若蚊蚋的聲音,說
“但是小黑其實我最在乎的是你。”
他手腕的通訊器突然傳出尖銳爆鳴聲,掩蓋了赫川后半句話。繼而一陣翻箱倒柜的撞擊聲。白煜月和赫川都驚訝地看著通訊器。
只見一頓電流噪音后,封寒的聲音瞬間離得極近,仿佛貼著通訊器咬牙切齒地說出
“白、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