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北星喬那里不礙事,那白煜月的唯一目的似乎僅剩下封寒。他們根據路邊的指引,迅速走向核心區。
一路上,桑齊的精神體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對于他這種“深海”產物而言,痛苦是成長的養分。哪怕黑哨兵給予他的痛苦一時超出了忍耐的極限,他也能憑借卓絕的恢復力韜光養晦。
只要他想,他能現場撕爛束縛他的繩子。
但因為一些原因,他不想現在就和黑哨兵對上。
于是規規矩矩地跟著白煜月走。
他們拐過一個狹長的樓梯,終于走出了貝塔區的范疇,來到一個充滿宗教氣息的大廳。大廳天花板上刻著神母的浮雕,宛若她在慈悲地俯下身觀察眾生。她的頭發宛若海藻般散開,每一縷都由一只栩栩如生的信天翁冰雕銜著。
桑齊一看見神母雕塑,就立刻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彎腰致意。
白煜月“你現在倒有點封建的樣子。”
“這不是封建,是家風傳統。”桑齊立刻反駁。他們基地里的產物或多或少都有相同的母本基因,算得上是一家人。更深層次的原因是,他也覺得封建不是什么好詞。
白煜月掃了一眼天花板,低聲自言自語道“又是信天翁。”
充滿宗教氣息的大廳盡頭,便是核心區的入口,已經被鎖上了。司潼當仁不讓地進行解密工作,密密麻麻的線路管道猶如莫比烏斯環無窮無盡。桑齊冒出一點當初竟然沒能殺掉司潼的遺憾。
“無論你對誰下手,我都不會放過你。”白煜月冷聲警告他。
桑齊“我現在可什么都不會做。但我們真的要去核心區嗎我可沒信心打過雪國。那不是我的工作。”
白煜月“不是你說的封寒在那里”
“我怎么知道你會選擇去救他”桑齊振振有詞,“而且是拖上我一起救”
“那你知道他去核心區干什么嗎”白煜月道。
桑齊像
被卡脖子一樣忽然說不出話。
白煜月仿佛沒有注意到這異樣,語氣隨意地詢問“他想要黑哨兵的胚胎嗎”
看桑齊的表情,他已經努力思索了一番。他緩慢地回答道“有可能吧”
白煜月“但是也有可能是去攔截攜帶白塔重要物資的極樂曼陀天。敵人比我們領先一步,就算關閉了工廠的電源,也可能為時晚矣。最保險的方法是直接進入核心區擒拿敵人。”
“對對對,我本來就是想這么說的。”桑齊松了一口氣,而后又忽然詫異,“你怎么知道核心區里有黑哨兵胚胎”
此刻就連司潼也聽出了桑齊的破綻,他頗為擔心地看了看白煜月。
但眼下他們已沒有更好的路線。司潼忙活了好一會,總算解開了通往核心區的通道。他擰開一個車輪般的門匙,里面是一個狹窄的小房間。兩旁擺放著許多潛水服。
“雖然提前知道核心區的構造,但親眼所見確實很震撼。”司潼深呼吸,仿佛能嗅到海水的味道。
文森山明明在內陸,哪里來的海
然而在大約千年前,核武器早把真正的文森山轟成“文森盆地”。后來又人工填山,造出一個與正版文森山相似的文森山實驗室。厚重的冰川不斷滲出水,灌入山體內部,在實驗室外壁形成一個“水層”。為了讓這些水在零度以下也不結冰,這里還灌入了大量海鹽模擬海水的環境。
潛水服是亮眼的橙色。白煜月穿戴完畢,又強制桑齊穿上,并且用尼龍繩將他們的潛水鏈接。司潼在一旁確認通信頻道。他的聲音從厚重的橙色潛水服透出“進去之后會有水流將我們帶到實驗室的第三層。原本那里是安全的,但初代指揮官將一些禁制解開了,那里隨時會有雪國出現,注意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