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月靠在棺材儀器上,睫毛輕顫,幾乎為封寒語氣中那不易察覺的哀求而動容。
忽然封寒目光變得狠厲,緊握的雙拳暴起青筋,散漫的精神域忽然沉重得仿佛有實質。旁人都暗暗相信了那是瘋狂而血腥的愛,誤以為只要白煜月回答不對,封寒就立刻手起刀落送他下黃泉。
封寒咬牙切齒地說“只要你告訴我,我就放你走。”
白煜月不怒反笑,滿臉的血跡無法掩蓋那雙眼的清亮色彩。
其中一位高等信徒忽然著急起來。他是這群人中最為冷靜最為老謀深算的人。封寒許久沒有回基地,他早對封寒的立場產生幾分疑慮。
他不會被年輕人的情愛小劇場所蒙蔽雙眼,赤玉般的紅瞳一眼就看穿了這場對話有演繹的成分存在。是不是只要黑哨兵服個軟,封寒就立刻為他殺出一條血路
不行,他絕對不允許有人違背世因法的旨意
這位高級信徒立刻伏在長嬴身邊,道“圣子,您可不能讓他們亂來”
事到如今只有長嬴能阻止封寒。但他倆交集不多,也沒對戰過。高級信徒一時心里沒底。
誰知長嬴微微抬手,用觸腕將高級信徒送完三米外。
“必要的時候我會阻止他們,但不是現在。”長嬴說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回答。
他看向封寒與白煜月。如果他此刻偷襲,必然能拿下其中一位。世因法交代的任務也能完美完成。但一個理由阻止了他,讓他此刻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
“如果是因為愛,那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長嬴說道,語調像在嘆息。
長夏待在長嬴身邊,將臉別去另一邊。他才不管什么愛不愛的,他不出手單純因為羞愧。因為他的懦弱,他再次讓他的雙生兄弟體會到解封的痛苦,他如何能再違背兄長的旨意去攻擊那兩人
桑齊在他們旁邊不住地點頭,仿佛頗為認可。高級信徒震驚不解,“你”了半天沒有說出下文。
忽然白煜月動了,瞬間揪緊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白煜月抬起他那血痕累累的手,拽著封寒的衣服,強迫他彎下腰。所有人恨不得在他嘴里別個麥好立刻聽到現場。黑哨兵總是如此輕而易舉地牽動人們的心。
他靠近封寒耳邊,吐出的氣息像一個濕漉漉的吻。他說道
“去地獄里知道吧。”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黑哨兵的抉擇。白煜月的精神域再一次燃燒。任何有戰斗意識的信徒都下意識以為封寒要遭殃了。一場搏命的戰斗又要開啟。
但白煜月的精神域精準地繞過封寒。這是他在白塔多年學習里學到的東西。雖然是黑哨兵,但他對精神域的掌控堪稱恐怖。
散發著絕望氣息的漆黑精神域凝成實體,宛若跳動的血線繞開障礙物,如閃電般直擊他的最終目標。
坐在輪椅上的長夏猝不及防地與黑哨兵鏈接。
那一刻長夏感覺自己全身都被摧毀。他的大腦好像正在地震崩塌的大廈,任你多重金打造的防護措施都在此刻灰飛煙滅。
長嬴錯愕地轉頭,伸出手想要扶住摔倒的弟弟。然而他的動作在白煜月看起來如此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