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半天,商訣還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到底是不是gay啊
但他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這場對話被氣勢洶洶趕來的崔喜軍打斷,對方向對待犯人一樣,手上拿著把破舊的掃帚,直接敲在了郁綏的尾椎上,郁綏嘶了一聲,發現崔喜軍這回氣傷了,難得動了真格。
他使得力道格外大,不像平日里的裝模作樣,像是被惹毛了之后的氣急敗壞。
“怎么,這么間學校容不下你們了是吧,一個一個,不想呆了就給我趁早滾蛋,讓你們上去檢討,你們倒好,一個教訓起老師來,一個給我搞了個告白情書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商訣,你給我說說,什么叫你和郁綏情深似海,啊,把你們班語文老師叫過來,我倒要我問她,你的這個語文到底是怎么學的”
他擼起袖子,一掃帚直接敲在了商訣的小腿上。
郁綏樂得看熱鬧,不忘幸災樂禍地提醒他“主任,打偏了,您不該光抽小腿啊”
“商訣同學可沒有體會過偉大的中式教育,您該抽他屁股上,這樣他下次就會用這幾個成語了”
他嬉皮笑臉地模樣更加欠打,崔喜軍的掃帚變換了方向,朝著他抽過來,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凌厲的弧線,郁綏側身躲了過去,語氣吊兒郎當的“誒,主任,您打我干什么,我還是受害人呢,商訣他語文學不好,還非要逮著我嚯嚯,我還沒追究我的名聲呢。”
三言兩語之間,挑明了商訣那番模棱兩可,讓人想入非非的話,還轉移了一波火點,崔喜軍的掃帚在空中劃了好幾下,直到一中的校長到了,他這才有所收斂。
和崔喜軍風風火火的行為處事風格不同,一中校長藍玉良主打一個“佛系”。
斗戰勝佛的那個佛。
一沓厚重的文件被扔在桌子上,他雙手抱臂,一項一項細數起兩人自入學以來所犯下的錯誤來。
無故逃課、曠課,上課擾亂課堂秩序,頂撞老師,不按時完成作業
老生常談的那一套,郁綏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這場訓話最終也沒能起什么作用,商訣被沒收了手機,和郁綏一起被罰了五千字檢討,順帶贈送了一套打掃操場跑道附近衛生間的大禮包。
不過這回商訣的臉是真的臭了。
對于一個潔癖來說,這和要他的命沒什么區別。
他提出的抗議被殘忍地否決,還被藍玉良抓住了把柄,懲罰由一周追加到了兩周。
商訣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極差,幾乎板成了一副棺材臉。周身的寒氣逼人,像是要將周圍的人全都凍死。
郁綏見他吃癟的模樣,覺得很是新奇,他偏頭打量著商訣,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一副幸災樂禍。
“校長,兩周的懲罰不夠深刻啊,我覺得商訣同學可以堅持一個月”他嬉皮笑臉地調侃著,灰粉色的頭發有些長長了,發尾蜷曲著,沿著后頸,扯出一道鋒銳的弧度。襯著稠麗的五官漂亮得有些凌厲,連帶著眼尾的小痣都生動了不少。
但很快,郁綏也笑不出來了,他和商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半個月的廁所大禮包也平等地贈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