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一想,這名字還挺符合商訣的行事作風,就是
就是,怎么和他的狗撞名了啊
看見自己的笨狗恨不得掛在對方身上,黑潤的眼睛之中滿是信賴,還在催促喊了他名字的商訣摸摸它,郁綏的唇角抽了下,頓時覺得很是沒眼看。
他朝著薩摩耶喊了聲“可樂”,懷里的貓又呆萌地揚起頭看他,伸出爪子朝他“喵”了聲,親近又眷戀地舔了舔他虎口處的皮膚。
郁綏呆了下,小心翼翼地戳著的腦袋,細白的手指停在它的下頜,試探性地來回撥弄,立即舒服地將腦袋耷拉下來,細細的貓叫聲回蕩在整個房間。
郁綏俯下身,眼中彌漫出一種很天真的亮色,襯著臉上蓬勃的少年氣,柔軟又明艷。
“,”他嗓音放得很輕,用氣聲逗著貓“還記得我嗎,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金漸層又舔了一下他的手,像是在對他做出回應,郁綏開心地彎起了眉,連帶著對商訣的態度也好了起來“商訣,你來找我到底是因為什么”
他的眸光落在商訣手里的卷子上,猜測大抵是和許嵐上午說的互幫互助有關,剛想思索一下他初中的時候那本復習資料,商訣往后退了一步,若有所思地開口“來以身相許”
他的皮膚冷白,黑沉的眸子被昏黃的光線徐徐暈開幾分溫柔繾綣,聲音明晰,語調認真。
郁綏的拳頭硬了,剛抱著貓站起身,對面的商訣側過頭,立體的輪廓錯落出稀薄的陰影,臉上有很淡的笑意“電視里不都這么講嗎,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小女子只能以身相許”
郁綏被他的邏輯窘的說不出話來,沒好氣地提醒他“我救的是貓,又不是你,你以身相許個什么勁兒”
商訣看著他,煞有介事地點頭“那就是,你來對我以身相許”講到這里,他臉上的笑意更甚“如果是你以身相許,綏綏,我會很高興。”
郁綏“”
郁綏麻了,翻身下床,咬牙切齒地問他“為什么變成了我對你以身相許”
他穿著和那天救貓時如出一轍的淡粉色睡衣,上邊印著小香豬的圖案,因為比商訣矮了幾公分的緣故,仰頭質問他時,氣勢不自覺被削弱了幾分。
商訣挑了挑眉,腦海之中突然回閃過一個面容稚嫩的男孩,卻又在轉瞬間消逝。
來不及細想,他只好先回答郁綏的問題“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報警救了你,所以綏綏,這難道不該以身相許嗎”
看到郁綏臉上并不太好的表情,商訣擔心他生氣,頗為善解人意地給他提出一個建議“如果你覺得丟臉,不愿意承認,那我們可以互相以身相許,我并不介意。”
郁綏闔上眼睫,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走到自己的書桌前,將上邊放的一本厚重嶄新的成語詞典扔到商訣手里,粗聲粗氣地罵他“文盲。”
“都說了不會用成語就別用,丟人都丟到太平洋了。”
他氣勢洶洶地抱著貓摔門而出,等走出好一段距離之后,才發現,他離開的是他的臥室,商訣那個外人還好端端地站在那兒。
郁綏拿著一杯水,又氣勢洶洶地走回去,打算摔倒商訣面前,發現對方抱著字典,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床頭柜上的照片看。
那是郁瑤化療前和他的一張合照。
照片里的郁綏面容遠比現在稚嫩,發色是墨一樣的濃黑,反倒是他身邊的郁瑤面色蒼白,有著和郁綏如出一轍的狐貍眼,她眉眼間透著幾分懨懨的病氣,發色卻是很溫柔的粉色。
察覺到身邊站了人,商訣側過身,眼瞼半垂著,狀似不經意地地問“那是阿姨嗎”
郁綏沉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