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狹窄逼仄的空間里,除了驚訝,再也容納不下任何多余的情緒。
只有郁綏和商訣這兩人一臉淡然,宋臣年沒多說什么,只是有點擔心。
趙天琪第二次從地上爬起來,他用一種極為震撼的表情打量著對面的兩人,仿佛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
半晌,他才抹了把唇邊的淤青,面色古怪地應下了這個挑戰。
“好啊,只是到時候,你們不要哭著求我。”
他從唇角扯出一個笑來,有種詭異的感覺。
比家世,他比不過這兩個人,比成績,這兩個人有什么資格和他比。
期中考是嗎,還有兩個月,他一定會狠狠地把這兩人踩在腳下。
趙天琪一個人拖著步子走了出去,步履蹣跚,卻又努力裝出一副不落氣勢的模樣,從背影來看,格外滑稽。
待到人都走空,宋臣年又進了隔間解決他的生理問題,郁綏和商訣停在門外廊橋的欄桿處,好半晌,郁綏才瞥了眼對面的人,罵道“商訣,你瘋了嗎,誰讓你隨隨便便下戰書的。”
男生身形頎長,肩膀格外寬闊,看著比自己寬了一圈,個子更是比自己高了一頭。
商訣的眼睫半耷拉下來,纖長的眼睫在眸底落下很淡的陰影,他低下頭,眸光落到郁綏的身上,忽然很輕地笑了下“沒有瘋,只是覺得很有意思。”
“看著這樣的人在眼前跳腳,最好的辦法,是摧毀他引以為傲的東西,成績、面子、還有那可笑的尊嚴,不是嗎”
郁綏抬起眸,對上他的眼睛,有種被戳破心思的荒誕感。
他這個人,心眼特別小,更是睚眥必報。
趙天琪在這兒道歉有什么用,挨打又有什么用,都只是一時的。對方敢在他的底線上跳,他就要毀掉他最在乎的東西。
用強權壓人有什么意思,他要讓趙天琪在未來的每一天里,都后悔今天的行為。
上午的太陽明烈而張揚,將少年的身形勾勒得極為溫柔,就連發絲上都鍍了一層毛茸茸的金光。
商訣朝著郁綏伸出手,他凸起的指骨附近有一道很小的傷痕,露出暗色的紅銹。
郁綏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不知商訣要干嘛。
下一秒,就見商訣捧著那點再過幾秒就能愈合的傷口很委屈地開口“綏綏,他身上好臟,我的手也好痛。”
郁綏太陽穴附近的青筋跳了兩下,沒好氣地問他“你的酒精濕巾呢”
商訣沮喪地低下頭“身上的正好用完了,剩下的都在教室的書包里。雖然洗了手,但還是覺得不干凈。”
郁綏“”
郁綏“那你現在是什么意思,是要我飛奔回教室給你取你的濕巾,還是給你吹吹你這過會兒就能消失的傷口了。”
商訣聞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像郁綏的方向又邁了一步,將人懟在了欄桿處。
他身形高大,便顯得郁綏在他懷里只有很小一只。
商訣毫無心理負擔地開口“也行,那就吹吹吧,吹吹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