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嵐琢磨了一下,正在思考要不要減輕一點懲罰,商訣冷不丁冒出一句來“老師,我不講。”
“因為沒有教師資格證,所以我們只在底下講。”
實驗班三十多只大鵝今天第三次回頭,從第一次的好奇,到第二次的贊賞,到第三次的佩服。
商訣這可真是條漢子,這么說話和找死有什么區別
大家默默在心里給他點了一排蠟燭,只希望戰火不要波及到自己。
郁綏捏緊了拳頭,緊緊咬著牙關,開始第無數次后悔,自己怎么沒有在之前一拳把商訣掄飛。
好讓他明白,他這張嘴。到底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果不其然,許嵐的火星子一瞬被點燃,她冷笑一聲,騰出一只手來,指了指門外面“愛在底下講是吧,給我去門外,把我今天講的內容一字不落地抄下來,明天的課也由你倆來備,我讓你們倆講個夠。”
有人小聲憋著笑,有人大喘氣拍了拍胸口,有人好奇張望,看到校霸領著轉校生到了門外,然后補上了剛才沒能成功踹上的那一腳。
嚯。
大家紛紛感慨,商訣和郁綏,可真是對冤家。
郁綏這一整天都沒再和商訣說過話,男生冷著眉眼,明艷的眉眼籠著層冰霜,上課認真聽課,頭都不動一下,下課頭也不回沖出教室,主打一個軟硬不吃。
就連今天負責上課的老師都被郁綏的學習態度驚訝了一下,尤其是教數學的老趙,還破天荒表揚了他一次。
放學最后一節課之前,郁綏打了水,趕在上課鈴響時進了門,他將水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渾身上下都寫著“別惹我”幾個字。
可偏偏有人不識趣。
商訣低眉順眼地拽了拽他的校服袖子,用的還是打架“受傷”那只手。
手背上貼了一個大大的哈嘍kitty的創可貼,商訣的語氣聽起來可憐巴巴的“綏綏,我錯了,你理一下我。”
郁綏輕嗤一聲,冷漠地扯回了自己的袖子,嫌他再來扯,他干脆脫掉了外套,只留了一件t恤。
教生物的女老師走了進來。郁綏將椅子往遠挪了一點,大半個身子都恨不得挪到邊角處,好和商訣割袍斷義。
商訣垂下眼,悶不做聲,郁綏以為他要就此放棄了,剛打算活動一下發酸的脖頸,對方的手又貼了上來。
郁綏皺起眉,剛要訓斥他別再課上搞這些小動作,商訣卻很識趣地離開了一點,隨即推過來一枚創可貼。
哈嘍kitty的圖案,背面的紙上畫了一個氣鼓鼓的貓貓頭小人。
畫風十分劣質,但出乎意料的傳神,一看就是郁綏本人。
郁綏沒忍住,又瞥了一眼。
上邊還有一行字
綏綏貓很生氣g,罰商訣不把綏綏貓逗開心不許吃飯。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