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臣年了然點頭,但又有些發愁“我哥說讓我最后一天再搬,能多在家窩一會兒是一會兒,但作業太多了,我怕我忍不住在家里打游戲。”
郁綏收拾好最后一張卷子,猛地抬起頭來“那你白天來教室里寫作業不就得了。”
宋臣年苦著一張臉“不是很想。”
好在還有些值得高興的事情能讓他紓解一下心情,他興致勃勃地和郁綏攤牌“郁綏我和你說,我提前去踩過點了,我們倆的宿舍門牌號雖然隔得遠,但是正好是對門,這樣的話,住了宿,我每天都能去找你玩兒”
“學校有不允許隨意串寢的規定。”商訣坐在一旁,手上拿著一摞物理卷子,冷冷提醒。
宋臣年垮起了批臉“就玩一會兒,宿管看見了也不會說什么的。”
商訣繼續給他潑涼水“被查到一次扣兩分,每扣一分,許老師會讓你寫一千字檢討。”
他轉過頭,沁涼的眼珠帶了層寒氣似的“兩分就是兩千字。”
宋臣年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郁綏從桌肚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扔給了宋臣年,
揚了揚下巴“他逗你玩兒呢,
你少理他。”
宋臣年將嘴里的棒棒糖嚼得嘎嘣響,得意忘形地看著對面的商訣。
至于商訣,商訣沒搭理他,只是拎起了郁綏的書包,無聲催促。
桌上的手機也響起來,郁綏瞥了眼來電人,利落接起電話“丁叔,你已經到了嗎,直接開到學校的宿舍樓就好,學校允許家長開車進入的。”
掛了電話,郁綏也沒空再和宋臣年扯皮,拽著書包就往宿舍樓那邊跑。
一中雖然校區老舊,好在各方面設施條件都不錯,當初新建的宿舍樓多,前些年一直空著,這回的大動員之下倒是填滿了。
郁綏和商訣運氣不錯,分到了二人寢,上床下桌的統一布置,外加一個衛生間和用來洗漱的陽臺。
宿舍朝南,采光也極好,唯一不足的地方在于,這宿舍的位置有些高,實驗班的人都被分在了5樓,光爬上來就要好大一番功夫,更別說把零零碎碎的東西搬上去了。
丁叔年紀大了,郁綏怕他傷到腰,在電話里不住安頓他老老實實在樓下呆著,他自己一個人把東西搬上去就好了。
電話另一端的丁叔嘴上應承著好,但還是下了車,計算著先幫郁綏把最終的床褥給搬上去。
放假第一天,決定搬宿舍的學生還沒那么多,樓下的停車位倒也不算緊張。
丁叔剛下車,就見身旁駛來了一輛眼熟的車。
黑色賓利,牌子是一連串的8,車里邊走下來一個精神瞿爍的老人。
丁叔眼睛一亮。
郁綏風風火火抵達宿舍樓下時,就看到樹蔭之下,丁叔正拉著一個穿著休閑裝的老人閑聊,從背影上來看,郁綏還覺得眼熟。
商訣綴在他身后,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郁綏剛走上前,想和丁叔打個招呼,旁邊的商訣先開了口。
“爺爺。”
郁綏“”
他轉過頭,恰好對上轉過身的老人含笑的眼睛。
商老爺子看見他時眼睛一亮,朝著兩人的方向招了招手“小綏啊,快過來”
郁綏“”
爺爺您不是應該先認您的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