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綏從車里搬出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掂了下重量,思索著一次搬上去的可能性,轉頭就見商訣不緊不慢從后備箱里拎出來四個行李箱,還都是純白的,上邊不見半分污漬。
郁綏“”
他沒忍住損了句“你這是搬宿舍還是搬家”
商訣將身前的四個箱子依次擺好,像是沒聽出他話中的意思,很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才回答“都算吧,搬家和搬宿舍對我來說沒什么區別,只是住的地方不太一樣而已。”
郁綏沒來得及思索他話中的意思,略一晃神,商訣家的司機已經幫他拎起一個行李箱上樓了。
為了不耽誤時間,郁綏只好拎著自己的箱子跟著上前。
寢室在五樓,又是夏末秋初,哪怕東西不多,但幾趟下來,兩人身上還是不可避免的出了一層薄汗。
收拾完床鋪之后,郁綏立刻把自己摔進了枕頭里,連指頭都懶得再動一下。
要說這工程量大,其實所有的行李加起來也就兩摞衣服外加一摞書,可要說這工程量小,宿舍里的書柜桌子上全都是灰塵,免不了需要擦洗一遍。
郁綏擦了兩遍,就覺得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要散了架子,此時此刻上了床,說什么都不肯再動。
床下卻依舊有不小的動靜。
商訣還在打掃,這人潔癖發作,說什么也不肯在沒擦拭干凈的椅子上落座。
新買來的拖把在消毒水里浸了六七遍,地板被拖得光潔如新,如果不是材質不允許,這地板都能照得出人臉。
郁綏聽著動靜,睡意一點點蔓延上來,在即將睡著的時候,腦子里快速閃過一張癟著嘴哇哇大哭的臉。
他猛地從床上彈起來,驚疑不定地朝著床下看過去,和正在擦拭梯子的商訣四目相對。
郁綏咕咚咽了下口水。
他好像想起來了
中央公園,那棵木繡球樹下,唇紅齒白的“小姑娘”坐在花壇邊,哭得很是可憐。
但壓根沒人告訴他,那“小姑娘”是商訣啊
越來越多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郁綏沒由來的覺得心虛,他眸光在商訣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又匆匆挪開,好半晌,才抓了抓頭發對著商訣問道“你一直站在我的床底下干什么”
他一邊說一邊直起身,因為頭一次住宿的緣故,沒怎么適應床的大小,動作太大,腳踝直接磕到了鐵質的欄桿。
他痛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床腳的薄被也被他一腳踹翻了下去,直沖商訣的臉而去。
郁綏“”
郁綏呆了,完全沒想到自己能這么倒霉,他急急俯下身,想要伸手去拯救一下自己的被子,卻只來得及抓到被子的一角。
被子的另一角正被商訣牢牢抓在手里,與此同時,從展開的被子里滾出來一坨圓圓滾滾的東西。
粉色的,丑的驚人。
被商訣眼疾手快地一把抓進了手里。
郁綏大半個身子都傾斜在外,在看清商訣的動作之后,表情有些生無可戀。
商訣挑了下眉,口吻帶著點揶揄“綏綏,你不是說,你已經把它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