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存在感太強,哪怕郁綏被圍在人堆里,也不免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
穿過人群,從狹窄的縫隙之中,郁綏虛虛抬眼,恰好對上趙天琪的目光。
郁綏笑了,朝著對方比了個口型“等我。”
趙天琪臉色一片鐵青。
商訣和郁綏一個考的比一個高,班里一片喜氣洋洋,整個教室都洋溢著一股輕松的氛圍。
就連英語晚自習上,新來的英語老師宋婷都連著夸了郁綏和商訣好幾次。
可唯獨兩位當事人臉色不怎么好看,宋臣年總感覺自己身邊冷颼颼的,偷偷摸摸往后一瞅,就發現郁綏跟吃了炮仗一樣
“郁綏,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沒,有勞您老人家關心。”
“綏綏,你能不能好好和我說話”
“商同學,我這態度不好嗎,難道需要我把你供起來嗎”
“綏綏,你晚上都沒吃多少,晚上我帶你去校外吃甜酒湯圓吧。”
“不吃,不餓。”
接連幾次回頭,郁綏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宋臣年很有眼頭見識地把頭擰了回去。
郁綏一般不生氣,生氣了就直接上手揍人,就這種陰陽怪氣個沒完樣子,別說商訣,宋臣年都沒見過幾次。
人是商訣惹的,哄也得他商訣自己哄。
宋臣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決心不插手這兩人的幺蛾子。
可沒想到,整整一個晚上,郁綏都沒搭理過商訣,兩人之間的氣氛尷尬而微妙,整個后排都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僵持之中。
窗外漸漸刮起了風,將樓下的幾株梧桐樹枝葉都吹得東倒西歪的,郁綏在不經意之間瞥了眼外頭,就看見黑壓壓的云鋪在頭頂,一副風雨欲來的趨勢。
教室里的溫度并不低,但開著窗,風一吹,郁綏無端覺得頭有些沉,眼皮子也止不住地在打架。
大概是這兩天沒睡好的緣故吧,郁綏攏了攏衣襟,沒什么精神地想。
下課鈴聲一響,他連書包都懶得背了,徑直抬步回了宿舍,洗漱過后,悶頭就睡。
就連商訣變著法子的和他搭話他都沒有理睬。
晚上宿舍的窗子虛虛留了一條縫隙,有冷風吹進來,悄無聲息地攀上郁綏的后頸,凍得他往被子里直縮。
身體滾燙得厲害,嗓子又干又癢,呼氣時的聲音沉而悶,郁綏把自己蜷縮成了小小的一團,眉頭緊緊鎖著。
床尾處傳來窸窣的動靜,有什么東西順著他身側的縫隙鉆了進來。
郁綏清夢被擾,人也燒得厲害,有些不耐煩地蹬了一腳。
“走開”他有氣無力地嘀咕了一句。
溫熱的掌心兀地落到額頭,郁綏只覺得自己被燙了一下,不自覺縮了下脖子。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像是隔了層云霧,好半晌,才逐漸清晰起來。
商訣這不要臉的東西竟然直接爬上了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