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鬼呢。
那么大一片褶子,能是睡一會兒就能睡出來的嗎,商訣估計是被他當人形枕頭當了整整一晚上,硬是一聲都沒吭。
平日里,商訣這張嘴都能稱得上一句舌燦蓮花,到了這種時候,反倒連個屁都不放了。
郁綏重新坐回了商訣的身邊,有點別扭地問他“被我壓麻了怎么不叫我起來”
商訣這才將右手重新伸出來,眼瞼半垂著,低聲道“看你睡得沉,沒忍心叫你起來。”
郁綏聞言,心底的怒氣又消散了不少,經歷了這么一晚上的折騰,他要是還生氣,倒顯得他有點過分了。
但他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沒辦法,被商訣騙了一個多月,還被誆著幫他勞心勞力地補習了一個月,換別人,郁綏可能都直接和他絕交了。
兩人相顧無言,就這么盯了彼此好半晌,揣在兜里的手機嗡得震動起來,郁綏才恍然回神。
郁綏瞥了眼顯示欄,來電人是許嵐,回想起昨晚商訣一系列的操作,好像并沒有一項是和班主任請假,他心臟猛地一跳,慌不迭接起來。
“喂,嵐姐。”
隔著手機屏幕,都能感受到許嵐的怒氣“郁綏,你們兩個膽子肥了啊,逃課都敢逃在我的頭上了。”
郁綏趕忙向她解釋“沒有,我們哪兒敢逃您的課啊,嵐姐。是我昨天晚上發高燒,商訣半夜帶我到醫院來輸液了,所以現在還沒趕回去。”
他一邊和許嵐解釋,一邊對著商訣擠眉弄眼,意思很明顯
你昨晚沒和許嵐請假嗎
商訣皺著眉,看了眼自己的手機,比了個嘴型“請了啊。”
郁綏也覺得納悶“嵐姐,商訣說拜托宿管和您請過假了,是不是哪兒傳達錯了啊。”
商訣又往下翻了下自己的請假短信,眸光挪到收信人那一欄,也是難得的沉默。
宿管
那邊的資料還沒更新過來,昨晚兩個人又走的急,對方給的號碼壓根不是許嵐的電話號碼,而是朱振的,這才有了今天早上的這場烏龍。
解釋清楚之后,兩人也沒繼續待在醫院,郁綏檢查了一遍醫生開的藥,確認沒有什么遺漏之后,和商訣一起出了醫院。
因為昨晚去的是離學校最近的醫院,今早又沒有很離譜的堵車,不到十分鐘,兩人就趕回了一中,甚至還趕上了許嵐的語文課。
踏進教室的一瞬間,多媒體上正切到了一份字跡工整的作文,郁綏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商訣的字。
他轉過頭去看身邊的人時,商訣正低著頭,擺弄著桌上的試卷,沒有直視他的眼睛。
“這篇作文雖然是這次考試唯一一個滿分,但在我們幾個老師之間的爭議還是有點大的。給分的老師認為商訣的作文結構和框架很好,論點也挑不出錯處,但我和其他老師認為,他的論據選的有些偏接下來我們分析一下。”
一篇作文分析完之后,郁綏瞇起了眼睛,兩指并在一起,在大腿上輕輕敲擊著,他意有所指地開口“商訣,你這不是挺能耐的嗎,之前還找我干什么。”
后排陷入了詭異而尷尬的氛圍之中,商訣唇瓣微張,靜默了一瞬。
下課鈴聲陡然響起,許嵐收了卷子,沒等商訣解釋,許嵐先朝著后排的兩人招手“商訣,郁綏,來我辦公室一趟。”
大概率是要對昨天晚上的事情興師問罪了,郁綏揉了揉眉心,站起身離開了座位。
這次倒沒昨天那么絕情,好歹步子放慢了不少,沒再像昨天一樣把人遠遠甩開。
辦公室里靜悄悄的,沒幾個老師回來,郁綏和商訣站在許嵐的跟前,分明比她要高上一大截,氣勢卻矮了不止一星半點。
“郁綏,你身體怎么樣了,能撐得住上課嗎”她瞧見郁綏手背上的針孔,倒有些擔心。
郁綏除了嗓子有點啞,鼻子有點堵,身上有點酸軟無力之外,勉強能說一切正常。
“能撐得住,輸過液之后已經退燒了。”
許嵐松了口氣“下次提前打我電話,這次是宿管那邊信息沒更新及時,不然你半夜折騰去醫院,我肯定是要過去一趟的。”
郁綏小聲應是,許嵐又交代了一番,才從手邊的一沓答題卡里翻找了一下,拍到了商訣面前,正式切入正題。
“商訣,你好好給我交代一下,你這份卷子到底是怎么做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