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朝著郁綏身后的商訣友善提醒道“雖然一中變態是變態了點,但好歹沒有泯滅良心,我們徒步的時候,一路上都有救護車隨行,你們撐不住了可記得提前說,別突然倒下去,那才是真要命。”
宋臣年心有戚戚,商訣隨手整理著自己的衣袖,略一挑眉,眼底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謝謝關心。”他簡單道,語氣之中透著明晃晃的疏離。
郁綏聞言,不由回頭看了下商訣,想了想,還是嘴硬道“你要是撐不住就別死鴨子嘴硬,不然到時候還得我拖上你。”
話雖然這么說,但在徒步開始的時候,郁綏還是趁著商訣不注意的時候,把他書包里分擔的啤酒全都塞回了自己的包里。
背包上身的時候,沉甸甸的一坨掛在背上,郁綏沒忍住爆了句粗口,給了宋臣年一拳。
“你知道要徒步,還讓我幫你背這么多的東西”他沒好氣地開口。
宋臣年摸了摸頭,有些心虛“就一點點,一點點而已,大家都是均分的”他將食指與拇指并攏,做出了一個捏壓的動作,以此來顯示自己的真誠。
郁綏不買賬,剛想再說些什么,書包的拉鏈被人拉開了。
商訣神色淡定地從里邊取出了屬于自己要“承擔”的那一份重量,裝回了自己的包,轉身朝著郁綏道“郁綏,不用特地照顧我,我也可以幫你分擔一點的。”
郁綏的神經被那個“特地”刺激到了,突突的跳,連帶著脖子都紅了一圈,剛要反駁,又突兀地被前排的許嵐打斷。
方針應要求被分成了兩列的隊伍,郁綏和商訣身高最高,分站兩頭,舉著班旗和校旗在最前方開路。
111班的班旗顏色鮮紅,正中是用白色的丙烯顏料勾勒出的班徽圖案,由無數個“一”構成的白色生命樹,搖曳在秋日曠涼的風之中,鮮紅的顏色格外顯眼。
因為走的是校方費盡心思規劃出的山路,穿過幾條筆直工整的柏油馬路之后,郁綏和商訣跟著前方帶路的藍玉良和崔喜軍,成為了第一個踏上這青黃相間的山路的人。
塵土飛揚,微小的塵埃擴散在逐漸升溫的光河之中,燃燒的不僅是溫度,更是少年的青春與熱烈。
不知道哪個班偷偷摸摸先拿出了一個小型的音響,后方不斷有窸窸窣窣的歌聲響起。
郁綏隔得最遠,聽得并不真切,只在拐進一處細小的山路時聽清了一句“而長野的天,依舊那么藍,風吹起了從前”
聽聲音,大概是112班的體委唱的,只不過對方跑調跑得有些嚴重,硬深深在這并不平坦的山路之中,拐出了十八個方向的彎。
還沒等郁綏出聲嘲笑,11
1班中間的隊伍里猝不及防響起一聲“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么樣的歌聲”
聲音之大,直接驚動了最前排的鹵蛋崔喜軍和藍玉良,一群領導狐疑地朝著身后看過來,沒等看清郁綏尷尬的臉,就先聽到了比這動靜更響亮的歌聲。
“烏蒙山連著山外山,月光灑下了響水灘,有沒有人能夠告訴我,可是蒼天對你在呼喚”
郁綏被這歌聲驚得茫然了一瞬間,手里的旗子都沒拿穩,他轉頭往身后看過去,就見原在他身后的宋臣年早已沒了蹤影,不知道竄到哪兒去搞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等他把手里的班旗匆匆托付給孟杰后,才從隊伍的最后放找到了宋臣年這廝的蹤跡,他手里拿著個巴掌大的低音炮,還在不住地鼓舞士氣“家人們,拿出點氣勢來啊,俗話說的好,輸人不輸陣,他們112要和我們比唱歌,我們就算唱不過,這聲音總得壓他們一頭吧。”
史曉明居然還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對啊對啊,壓一頭也是好的,總不能一頭也比不過。”
林曉安并不樂意,紅著臉嗆了句“那就不能選幾首好聽的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