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洗干凈身上奶油的宋臣年和史曉明孟杰推門而入,撞見的就是這個畫面。
孟杰捏了把史曉明,把他痛得喊了一嗓子,孟杰又如夢初醒地收回手,嗓音有些空蕩蕩的茫然。
“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們倆不太對勁”
史曉明撓了撓頭,斟酌著用詞“他們倆好像那種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老夫老妻”
孟杰覺得史曉明的語文水平又提高了,不然也不會描述得這么傳神。
宋臣年沉默了,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喝了假酒,不然為什么燈光下,郁綏的臉能紅成那樣,簡直像是一顆熟透了的大番茄。
但很快他又搖了搖頭,從進門到現在,他壓根就沒喝過一口酒,那箱子茅臺是他拿來的裝逼的,度數那么高,他哪兒敢真喝。
等他們走過去,郁綏已經換了過來,這人正垮著臉,手里拿著一大團紙巾胡亂地擦著自己的臉,表情看起來有些兇狠。
“你他媽少對我動手動腳,再敢碰我一下,”郁綏卡了下,腦海里思索著有什么能把商訣嚇破膽的威脅“我就把你胳膊打斷。”
他仰起臉,覺得這次的狠話撂得不錯,一定能對商訣起到一個震懾作用。郁綏洋洋得意地挑了下眉,殊不知落在商訣眼底的模樣是另一番景象。
郁綏的眸子水光瀲滟的,含了層潮濕的春霧一般,格外招人。
商訣絲毫沒有被郁綏的威脅嚇到,他的表情絲毫未變,像是挑釁一般地伸手摸了摸他濕濡的眼睫,隨后道“可是你照顧不好自己。”
“”
郁綏滿腦袋問號,就沒看清嗆了口酒,商訣就說他照顧不好自己,這人是不是真的想挨揍。
好在包廂里的人陸陸續續洗干凈了身上的奶油,全都推門而入,大家找尋著空位坐下,包廂一下子被擠滿,就連沙發也擁擠得過分,郁綏不僅沒能成功動手,還被擠得和商訣肩貼肩,腿貼腿。
距離一下子被拉得極盡,商訣支在膝蓋上的手不可避免地撞到他,郁綏正半傾著身子,有些尷尬。
林曉安坐在了他的旁邊,女生今天穿了件白色亞麻質的長裙,臉上也化了淡妝,看起來恬靜又溫柔。她不時向郁綏投來小心翼翼的目光,眸光之中帶著糾結與猶豫。
大概是前幾天剛被商訣表白過,郁綏最近對這種目光格外熟悉,略微
思忖了一下,
,
又往身邊虎視眈眈的商訣身邊挪了些。
這回是真的肉貼肉了。
包廂里,有人開始點歌,一首低沉的粵語從音響里散出來,男聲低沉迷人,帶著淺淺的悲傷。
服務生進來將包廂打掃了個干凈,蛋糕也拿了下去,又上了幾個新的骰子和麥克風。
宋臣年坐在對面的圓桌前,身邊圍了一大圈人,他擼起了袖子,挑來揀去,拿起了骰子在手里晃了晃。
“光唱歌也怪沒意思的,玩兒不玩兒骰子啊綏綏。”宋臣年問他。
郁綏和商訣貼著還得憋氣,又不能一直沉默,聽到宋臣年的提議很快答應了下來。
在場感興趣的男生都加了進來,人手一個骰子,角落里的茅臺被開了好幾瓶,面前的一次性酒杯都被倒滿了,聞著就烈。
郁綏皺了皺眉,剛被嗆到的滋味并不怎么好受,他指了下透明色澤的白酒,疑惑道“你真要喝這玩意兒”
宋臣年苦了臉,他其實并不怎么想喝,平常兩罐啤酒他就暈乎的要命,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想到了郁綏玩兒猜骰子的本事,他心虛地朝著左右瞥了瞥,最終覺還是為了自己的生命著想。
這次不玩兒猜骰子了,改玩兒最簡單的比大小,這回郁綏沒了優勢,大家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只比運氣,好像更公平了一些。
不知道是今天郁綏太衰還是宋臣年作為壽星運氣最好,前五輪郁綏輸了三輪,而宋臣年沒次都僥幸能逃過一劫。
第六次搖骰子,郁綏不信邪地用力甩著胳膊,然后將骰子盅放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