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聲音隔著胸腔緩慢地重合在一起,頻率共振。
一下一下敲擊在夜色里。
本作者應祁提醒您綠茶同桌他總在撩我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郁綏慢吞吞地退開,連帶著呼吸都變得緊張起來。
“我也喜歡你,商訣。”他的聲音細弱蚊蠅,很是不好意思。
月光落在雪地上,映亮了少年人的眸。
商訣黑沉的眸子中有一片清亮的月色,能夠很清楚地看見眼前郁綏的模樣。
他身上還穿著自己那件單薄的大衣,內里是一件淺藍色的衛衣,領口很大,露出大片大片的脖頸和鎖骨,里邊的那顆小痣就盛在那片瓷白細膩的肌膚里,糜艷又漂亮。
商訣的喉結滾了一下,兀自偏開頭,強迫自己不去看郁綏的眼睛。
他怕他忍不住。
好半晌,商訣才緩慢出聲“郁綏,我不想你可憐我”
他難得正經的叫了他的名字。
“沒有必要因為這件事情答應我的。”
郁綏先是怔楞,然后又迅速反應過來商訣的意思,他額頭上的青筋狂跳,覺得商訣的腦回路還挺t清奇的。
自己不喜歡他的時候,能腦補出一萬種他喜歡他的理由;自己喜歡他的時候,他又覺得他是在可憐他。
誰會無緣無故地可憐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啊。
愛這種東西,有時候更像是從憐憫之中盛開的花。
因為喜歡,所以心疼,因為愛,所以常覺虧欠。
他皺了皺鼻子,黑著臉道“我可憐你個屁。”
商訣的眼睫垂落下來,有些病氣的臉上浮現出一層很薄的紅暈,并不像是發燒之后的病癥。
他的嗓音微啞“可你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不會喜歡我,怎么可能就在短短幾天轉瞬就改了主意。”
商訣的唇角扯了扯,像是在自嘲“如果不是因為出現了今天這樣的事,如果不是因為商佑出現,你應該也不會這么說吧”
他搭在被子上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上面的青筋在蒼白的皮膚上烙出印記。
夜色深沉,他的嗓音很沉,有些空茫,像是對郁綏的話毫不信任,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不信任。
他好像真的無法輕易相信,有人能夠真真切切的喜歡他。
父母會在沒弄清楚的情況下誤會他推商佑下水,爺爺會不顧他的意愿,強行讓商佑來見他
商訣記得,他很小的時候,也是期待過父母的。
那時候的自己大概只有五六歲,會偷偷地在被子里計算著自己聽不懂的時差,然后想方設法得出一個合適的時間,強撐著睡意,用從爺爺那里偷來的手機給遠在重洋之外的媽媽撥打一個電話。
可他的媽媽連聽到他的聲音都覺得不耐煩,甚至于,她大概一直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最失敗的試驗品。
郁綏不了解商訣心里的彎彎繞繞,卻很難以忍受他身上的這種挫敗的無力。
他跪坐著往前湊近
了一步,重新把商訣的臉掰正,面對著自己,然后一字一句對他嚴肅道
“商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不清楚你為什么會說那樣的話,更不知道你和你弟弟到底有什么樣的齟齬”
我只知道,我喜歡的人叫商訣。”
商訣的表情明顯怔楞了一下,那雙黑漆漆的眸中倒映出郁綏氣勢洶洶的臉來。
郁綏看著他的眼睛,覺得這人還是不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很大聲地和他強調
“商訣,我再和你說一遍我t是喜歡你,喜歡你懂嗎,想和你談戀愛的那種喜歡”
“這跟可憐完全就是兩個詞,你再把這兩個詞混淆在一塊兒”他很熟練地在房間里掃視了一圈,就像回到了兩個月之前教他語文那樣,怒不可遏地警告他“就把書桌上那本新華詞典給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