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霸凌這種事,無論在哪里,無論對誰,都是一場禍及所有人的災難。
商訣垂眸掃了一眼,郁綏正懶洋洋地拽著書包袋子,想要抬步,商訣伸出手攔下了他。
“我和你一起。”他偏過頭,嗓音冷淡。
郁綏瞪大眼,指了指宋臣年身后兩個的座位;“你不就在那兒坐著嗎,送我干嘛總共就隔著兩層樓,跑來跑去的多麻煩啊。”
商訣抿了下唇,幽幽開了口“教室里的空氣不太好,有些悶,我出去透透氣。”
他話語犀利,絲毫不留情面。
宋臣年唯恐天下不亂似的朝著他努了努嘴,又給商訣投了一個贊許的目光。
教室的另一頭,趙天琪的動作明顯滯了一下。他匆匆將筆記本塞進了自己的懷里,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郁綏的跟前。
“我不會輸的。”他的眸子有些猩紅,語氣也格外生硬。“郁綏,你憑什么以為,你兩個月的努力能比得上我十幾年的苦讀。”
郁綏擰了下眉,他拽著書包袋子,站姿散漫,人也有些懶洋洋的。他比趙天琪高,低下頭看人時,上挑的狐貍眼便顯得格外凌厲“趙天琪,這個世界上,努力的人從來就不止你一個,你又憑什么認為,你的努力就珍貴,別人的努力就是垃圾。”
他語氣之中并沒有嘲弄,格外平淡,只是在敘述一個簡單的事實而已。
捫心自問,郁綏其實并沒有多在意趙天琪,也沒有多在意這個賭約。對于他來說,不管有沒有這個人,不管有沒有這件事,他都會把自己從泥沼之中拖回來,會將自己的生活拽回正軌,也會找回曾經的那個積極上進的自己。
他只是單純的厭惡趙天琪眼底的輕視,厭惡他的心胸狹窄,厭惡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逼仄狹小的教室忽地安靜了下來,郁綏無聲地和趙天琪對峙,氣氛一時有些僵持。
“好了,馬上考試了,還有閑心在這兒吵架,要是勁兒沒地方使,我不介意把你們幾個送到崔主任那兒去打掃打掃西區的公共廁所。”許嵐用教案本敲了敲桌案,打斷了這場暗潮洶涌。
郁綏無所謂地聳聳肩,往后退了一步,露出了一口白牙“別啊嵐姐,我這遵紀守法、老老實實地在這兒站了一早上了,被罰也太冤枉了。”
他表情誠懇,那雙好看的眼睛干凈剔透,看起來滿是無辜感。
許嵐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卻也沒在多少說些什么。
這場鬧劇最終以兩人各退一步,回到各自的考場為結束。
但誰都明白,這次考試之后,一定會有一個名字從這個集體之中被劃去。
而真正留在
每個人心底的、那個想要被留下來的名字,早已在不知不覺之間,刻下了烙印。
在第九考場里,郁綏的座位恰好在最后一排,他單手托著腮,百無聊賴地掃了眼鬧哄哄的教室。
幾乎沒有幾個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大多分散在走廊、飲水機旁,亦或是成群地湊在一起聊天,格外懶散。
郁綏的眼珠子轉了一圈,突然覺得,其實許嵐平常說實驗班就像個菜市場還是夸張了一點。
實驗班的人沒有這么吵,也不會真這么散漫
他的筆在指尖轉了一圈,眸光又落回到自己的右手上。
因為剛剛那一句玩笑話,班里多一半的人都來他身邊和他握手了,說是要給他蹭蹭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