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綏覺得全身的血一下子都沖到頭頂去了,半支著的腿也無比僵硬。
他撐在沙發上的手不知道往哪兒擺,緊張地蜷起來,因為太過用力,指骨的位置泛著層白。
像是察覺到他的緊張,男生揉了下他的后頸,將他的頭往前抬了下,親在他的眼皮上,笑著安慰“別緊張。”
郁綏的耳垂紅得滴血,卻還是強撐著鎮定,嘴硬地反駁“我緊張個屁你以為我是你嗎,告訴你,我什么大風大浪都見過”
商訣沒有反駁,只是低聲詢問“是嗎”
他一邊說,一邊還掃了眼郁綏,眼神晦暗。
郁綏喉頭發緊,想說當然是,但他發現,他壓根說不出來。
他的衛衣被商訣撩開了,微涼的手指貼上來,直接抽掉了褲腰出系著的松緊帶。
順帶也抽走了郁綏腦子里那根緊繃的弦。
他想,他不應該口嗨的,起碼在這種場合不應該。
他見過個屁的大風大浪。
小學五六年級的時候,大家剛剛在科學課上學了性啟蒙,彼時郁綏對這種東西興致缺缺,但耐不住宋臣年是個好奇心旺盛的探索寶寶,當天晚上,就呼朋喚友招來了一堆人,還硬生生拽著他,一大群人去觀看了一下什么是人類生命的大和諧。片子還沒播到一半,郁綏看著上邊的畫面就面紅耳赤地逃走了,還險些和宋臣年絕交。
自那之后,他再也沒看過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只偶爾在同學的手機上瞄到過幾眼。
但他壓根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這么熱衷這檔子事兒。
但現在
郁綏半倚在沙發上,脖頸往后仰,眼周的皮膚被快感刺激得發紅,有水汽在眼底蔓開,只能隔著半截胳膊的阻擋,看到商訣細軟的黑發是不是地蹭過他的腿。
周遭的空氣像是落在滾油里的一滴沸水,噼里啪啦的響,燒得人理智全無。
窗外的風聲呼嘯,將窗欞拍得呼呼作響,郁綏的眼神胡亂地飄著,不知道該放在哪里才好。
小腿肚有些微弱的痙攣,郁綏的喉結胡亂地滾,再也承受不住,伸出手用力拽住商訣的頭發,強迫他抬頭。
“商訣”他說話的聲音都在抖,“換一個換一個”
“我不要這樣”
他大腿的肌肉緊繃著,抬腳蹬在了商訣的肩上。
茶幾上放置的小臺燈被商訣隨手打開了,清清淺淺的光落下來,映亮了一片小小的空間。
商訣的頭發被郁綏拽著,臉上卻并沒有流露出什么不滿的神色,反而極具耐心地伸出手捏了捏郁綏的手臂,好叫他放松下來。
郁綏擋在眼睛上的手被他拽了下來,握在手里,不輕不重的揉捻,像是在安撫家里那只時常炸毛的貓。
“商訣,就這樣吧。”郁綏眼皮低垂著,試圖和商訣談條件。
燈光微弱,商訣一貫冷漠淡然的臉上透出幾分不容抗
拒的強勢來,眼神也格外沉。
他說話時的氣息滾燙,帶著狎昵“不好,崽崽。”
商訣又親了親他,分明動作很輕,郁綏卻覺得自己馬上要被逼瘋了。
客廳里沒有擺放時鐘,郁綏無法察覺時間流逝的速度,只覺得這輩子都沒經歷過這樣漫長的時刻。
最后被放開的時候,郁綏全身都麻了,他的腦子昏沉,只能聽到商訣在他耳朵前絮絮叨叨個沒完。
“崽崽,喜歡你。”
“你以后只能喜歡我一個人,眼里也只能有我一個人。”
“好不好”
郁綏的頭腦依舊是一片空白,被拽著胡亂地應聲。
等到他清醒過來之后,下意識地又一腳蹬在商訣的身上,這次卻沒能得逞,直接被對方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