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渺渺看到了與蘭亭只有咫尺距離的黑色手臂。
她下意識的想起身,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她突然想到這個人很厲害,他說不定不會有事。
他好像是個警察。她想到。
這個人好像是故意被抓住的,他一定是有把握。
那一瞬間江渺渺遲疑了,她打起了退堂鼓。
她不是專業人士,也沒有多厲害,反正已經有人去抓潛伏者了,她這個什么都做不好的菜菜就算了吧。
她甚至想到,或許直播系統給她看蘭亭的直播彈幕就是因為蘭亭能解決問題,她只需要在邊上海豹鼓掌。
反正她也不指望自己能做些什么了,萬一她的所作所為正好給蘭亭添亂呢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在她出神的時間,天花板中伸出的黑手已經幾乎觸碰到了蘭亭毛衣上的細小絨毛。
但是就在這時。
江渺渺突然感覺有什么擦過了她的腳腕。
一種黏膩的涼意從背后傳來。
已經碰觸到蘭亭衣服的黑手猶如龍吸水最后被吸到天上的尾巴,瞬間收攏進天花板。已經快要跌倒的蘭亭仿佛意識到了什么。
他還未站穩就轉過身,目光與江渺渺正好相視。他露出有些焦急的表情,伸出手,想要拉住她。
三步的距離,在咫尺之間,從她背后炸開的陰影遮擋住了她的視線,擋住了蘭亭。
“誒”江渺渺茫然的發出短促的聲音,而尾音在口鼻被黑色包裹時消失。
陰影如同水滴滴落的水面,在波紋中伸出細小的手臂,緊緊的扣住她的身軀。
而后扯入墻面。
就像是沒入令人窒息的水面,被拉入污泥之中。
同一時間,魚躍大橋,索塔下,潛伏者張開雙臂,對包圍著他的人,和不在此處的彈幕觀眾說“幫我帶句話。”
“蘭隊,蘭亭,真以為我沒看過你的錄播,不認得你這張臉”潛伏者仰起頭,“今夜最礙事的就是你你剛剛和這小子聊得不錯,那就,拿他做我送你的禮物”
而他的視線方向,他的頭頂,索塔的前方,兩側斜拉索的中央,黑色凝聚成細且銳利的鋼繩,如同蛛網一樣連接在兩側斜拉索之間。
黑色的細繩的中央,是全身被刺穿,如同人偶一樣被吊起的少年。
鮮血順著數條鎖鏈下落,就像是為這場盛大宴會開場時綻放,又下落的煙火。
喉嚨仿佛堵住一般無法呼吸,江渺渺頭昏昏沉沉的,她感覺自己好像在燃燒。
那股熾熱感卷席了所有思緒
直到停止。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那個被高高吊起的少年,停止了呼吸。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