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的驚呼聲讓他停止了觀察,他下意識的回過頭,方才平靜的海面突然蒙上一層黑影。紅色的點從陰影中躍出,在水面不斷竄動,最終抵達最高點,發出尖銳的長嘯。海水退潮,海浪卷起,天邊的黑色仿佛與海浪融為了一體。s級怪物,風暴降臨海上主場。
從哪蹦出來的潛力者發出疑問的瞬間,直覺發出警告。他迅速回過頭,可是遙遠城市之中,已經沒有了剛才那個人的身影。
就好像是錯覺一樣。
無人機受到影響,江絕的鴨舌帽被海風卷起,飛向無邊無際的大海。
他伸手似乎想要抓住它,但是沒有來得及。
雷點從天空降下,屬性亂的怪物仿佛與自然一體,猶如海上的神明。
粗壯的雷柱仿佛讓天地都變成了灰色,剎那之間降臨江絕的頭頂。
“糟糕”旁觀的人忍不住發生驚呼,可是等他們發出聲音時,雷霆已經降落,一切都已經結束。
向外擴散的閃電白光散去,江絕依舊站在原地,目光望著帽子被吹走的方向。他的頭頂投下了陰影,被操控的a級怪物在最后關頭擋在了他的上方。
“嘩”
海浪發出危險的訊號,a級怪物在半空中瓦解身軀。黑色的怪物群們找到了新的頭領,沖破那道分界線。而江絕看著天邊擴散的黑,依舊站在原地。海浪裹挾著怪物,幾乎瞬間而至。
危險
他的身后,焦急的聲音被怪物群的異動聲淹沒。同樣被淹沒的包括他自己。
潛伏者的腦門都是汗液,他就像是剛從海中游了一圈一般,可是他根本沒有碰上海水。他畏懼的想要把自己藏在陰影之中,可是前方,空靈的聲音卻準確的刺入他的耳中。
“要玩一局嗎
潛伏者卻感覺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比劊子手手中的刀要恐怖,這是要將他的靈魂也榨干殆盡的聲音,蠱惑,可是又可怖。
只是白發的青年沒有在意潛伏者的恐懼,他繼續說“賭誰賭我們的代理人吧。”
潛伏者這才發現,他并不是在對自己說。
而是在對彈幕,那些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觀眾說話。眼前的白發青年眼角輕輕彎起,頭一次展露出如同面具般禮儀笑容后屬于他的情緒。
“賭他會死幾次。”那聲音和以往一樣空靈且清冷,好像只是在談論一只螞蟻的死活。
那神情就像是一盆涼水潑在潛伏者的大腦中,他以為自己虐殺同類已經夠壞了,他欣賞人類的哀嚎,并且喜歡人類因為痛苦而猙獰的面容。
可是眼前的青年比他更可怕。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他們當做同類。
潛伏者以為這個人只是喜歡玩弄人,蠱惑他們進入他設下的圈套可是現在他發現他錯了。
這個人分明是災害的推手,是將他們推入絕境,評估他們掙扎力度的神經病。他誰都不幫,只是平等的針對每一個人類,仿佛是觀眾一樣,跳出這個集體。耳旁,是荷官微微上揚的音調。
“一次。”他在計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