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輔助監督到了。
這次配合他們行動的是一位紅發的女性輔助監督,性格非常爽朗,一見面就很自豪地告訴他們自己的頭發是染的。
五條悟饒有興趣地打量她的頭發,還躍躍欲試地問夏油杰,“優等生,你說老子把頭發染成綠色怎么樣”
夏油杰沉默一瞬,一把抓住他的校服后領,把日常滿嘴跑火車的家伙塞進了后座。
很快,黑色的車便從校門口駛出去,平穩地開向東京。
輔助監督邊開車邊對他們道
“學校目前已經封鎖了那段出事的臺階,但因為這個舉動,學校最近的氛圍變得更差了,他們希望我們能盡快解決這件事。還有那個親眼看見朋友被抓走的女孩,她受到的打擊很大,這兩天一直沒有來學校上課,好在她今天還是答應我們配合調查了。”
夏油杰思考了一下,問道“如果我們成功解決了咒靈,那么對外的解釋會是什么”
輔助監督道“普通的失蹤案之類的吧,這件事的見證者只有那位在場的朋友,所以只要給她一個滿意的結果,讓她改口將那天的事情描述成大眾認知范圍內的意外事件,這種恐慌就會漸漸停止。”
夏油杰微微皺眉。
輔助監督從后視鏡里看到他的表情,以為他是不贊同這樣的做法,解釋道
“咒靈是從人類的詛咒中誕生的怪物,將咒靈的存在公之于眾的話,一定會引起巨大的恐慌,而這樣的恐慌情緒又會導致大量的詛咒滋生,最終結果就是加重咒術師們的工作量。”
這也是咒術師這份工作見不得光的原因之一,因為肯定了咒術師的存在,就是肯定了咒靈的存在。
夏油杰仍然露出思索的表情。
事情已經發酵到了全校皆知的地步,無論當事人再怎么改口,其實都很難服眾了,這件事最好的結果就是被抓走的女孩能夠平安回歸,但
“兩天了,生存的可能性很低吧,還是別對她的生存狀態抱希望比較好喲。”
夏油杰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五條悟散漫地靠著椅背,自信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提出的問題是要怎么對外解釋這件事吧說明你想問的其實是高專打算如何平息恐慌,按照這個思路順下來,就知道你腦子里肯定在想那個孩子要是活著就好了之類的話。”
輔助監督一愣,“哎,是這樣嗎”
她還以為夏油杰皺眉是在困惑為什么不能告知大眾真相呢
五條悟揶揄道“可別把他看扁了哦,這家伙可是堂堂優等生,為什么不能對外說出真相這種事,他肯定早就知道咯。沒準以后還準備拿這套理由嘮叨老子呢,是不是啊,優等生”
夏油杰糾結道“啊,聽起來像是在夸我,可怎么總覺得有點陰陽怪氣”
五條悟一笑“一定是你的心胸太狹隘了。”
“呵,失禮的家伙。”
夏油杰猛地出手,將五條悟的腦袋卡在他的臂彎里,愣是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施展了一記絞殺。
咚的一聲,五條悟的腦袋磕在前面的座位上,五條悟夸張地哀嚎道“嗷嗷嗷,老子磕到了”
我們也磕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神他媽我們也磕到了
每時每刻都要干架x每時每刻都要貼貼v
可惡啊你們連這么一小段路你們都忍不了嗎連一個小時你們都忍不了了嗎快說,是不是有皮膚饑渴癥
輔助監督被后面的一聲悶響嚇了一跳,大概是從來沒見過能在車上打起來的學生,她有點目瞪口呆。
“這,這”
家入硝子面不改色地從自己的小背包里掏出一個柿子干,問輔助監督“要嘗嘗嗎”
這是今天用來抑制煙癮的,跟別人分享一下也好。
“哎”輔助監督愣了一下,隨后把著方向盤,大喊一聲“謝謝,請直接喂我嘴里”
一個小時后,東京某女子學園。
身穿水手服,扎著一條褐色麻花辮的少女站在被封鎖的臺階前,神情疲憊,但眼神堅毅,像是個為抓住最后的稻草而孤注一擲的人。
她的好朋友被鬼抓走了,警方搜遍了附近的建筑也找不到她的朋友,她只能寄希望于學校找來的“咒術師”。
女孩兒靜靜等待了大約三十分鐘,才有腳步聲從臺階下響起,伴隨的還有少年們的聲音。
“嘶,老子的頭骨絕對是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