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10億的除靈費用之后,夏油杰便干脆利落地帶著五條悟離開了。
其實還是之前的套路,以退為進,等齋藤隆一再次主動聯系而已,畢竟這種實力強悍的咒靈可不是隨便哪個咒術師都能處理的。
夏油杰不覺得齋藤隆一會拒絕,他有這么大的家業,難道還會覺得自己的命不值這區區10億嗎
五條悟感慨道“杰,打進有錢人圈子里的想法還蠻正確的嘛。”
尤其是齋藤隆一這樣的超級有錢人,真是隨便他們怎么叫價。
夏油杰低低道“啊,我也變成糟糕的騙子了呢。”
從齋藤家出來之后,夏油杰臉上的笑容便褪去了,人也有點消沉。
金粉的作用有限,齋藤隆一吐出來的實話并不多,但根據目前的情報,夏油杰已經可以拼湊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有一個咒術師,一直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因為術式太過特殊,他甚至可能一直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是個咒術士。
他身邊的人齋藤隆一比他更早察覺出了這件事,還將咒術師的畫送給了那些妨礙他的對手,一開始可能還沒那么嚴重,頂多只是讓畫的擁有者倒霉一下的程度,但隨著咒術師能力的精進,油畫吸引來的咒靈越來越強,并開始鬧出人命。
等那位咒術師醒悟過來的時候,很有可能已經出過人命了。
他無法接受自己間接殺了人的事實,也無法接受齋藤隆一的欺騙和利用,在憤怒和絕望之下將最后的作品畫在齋藤隆一身上,引來了三頭惡佛,而他本人則抱著愧疚與絕望的心情從高樓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但術式帶來的悲劇卻并沒有就此結束。
他用性命詛咒的惡人并沒有死,惡人還抓住了他的兒子,逼迫年幼的孩子繼續作畫。
因為這個孩子完美地繼承了他父親的術式,也因此繼承了他父親的悲劇。
黑發少年慢慢停下腳步,望著頭頂的夜空。
“悟,我終于明白這個事件里的油畫為什么是兩批油畫了。”
五條悟平靜道“啊,當年的那一批油畫是父親的作品,而近兩年流入富人階層的是兒子的作品,術式的覺醒是需要時間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杰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滲人,毛骨悚然地回蕩在空蕩蕩的郊外。
看啊,月亮這樣干凈,這樣美好,可站在月光下的他卻只覺得惡心。
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
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真是好惡心啊,悟”
看著他瘋癲的樣子,五條悟問他“你打算救他嗎”
夏油杰停止了大笑,也收斂了所有的神情。
“啊,身為高專的咒術師,我應該救他。”他直勾勾地望著頭頂的天空,面無表情道“但是,悟,為什么呢。”
桑島夫人的丈夫被齋藤隆一卷走所有財產,勞碌多年后身患絕癥而死,他的一生很短暫,不是在還債、還債和還債,就是在絕望中與病魔辛苦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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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畫油畫的咒術師,無端端背負了數條人命,最終在絕望中跳樓自殺,可他的兒子仍然困在惡人的魔爪當中,甚至被迫助紂為虐。
除了他們,還有無數稀里糊涂死于油畫的被害人,這些人又何其無辜
而一切的罪魁禍首呢
他住在金碧輝煌的房子里,有妻子有兒女,揮揮手就能買下十條街,享受著世上的大部分一生都無法擁有的富貴生活。
太惡心,太惡心,實在是太惡心了。
他的目光很冷“桑島夫人說得沒錯,他該死,他應該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可就算咒靈將他千刀萬剮,那些遭遇不幸的人也無法找回自己的人生了。”
五條悟扭頭看了他一會兒,開口道“是嗎那就讓他死。”
夏油杰一怔。
五條悟踏前兩步,站在了夏油杰的身前,代替月亮裝滿了夏油杰的視野。
白發少年符紙下的臉在笑“既然你都這么想了,那就讓他死嘛。反正無論由誰來看,他都足夠該死。”
夏油杰怔怔地看了五條悟一會兒,忽然回過神來“可是悟,這是不對的。”
五條悟歪頭“哪里不對”
“我們是高專的咒術師。我們有義務保護普通人,無論他是惡人還是善人,我們身為咒術師的職責就是保護他們,我們不該對普通人起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