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五條悟笑了。
白發少年這樣一笑,
連月光都在一瞬間黯然失色。
那種心跳如擂鼓的感覺又回來了。
夏油杰忽然回憶起了下巴上干燥又柔軟的感覺,
五條悟入戲很深的坐在他腿上,嘴唇在他的下巴上曖昧的摩挲,手掌按著他的心臟,那一刻,夏油杰全身都緊繃起來,表情在努力泰然自若,心跳卻沒出息地變得更快。
悟感受到他異常的心跳了嗎
悟會在心里悄悄取笑他好遜嗎
五條悟一把扯開臉上偽裝成符紙的布,“杰,要去發瘋嗎”
夏油杰立刻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現在”
“啊,就是現在,反正就算回到酒店,你也睡不著覺了吧”
“也是。”夏油杰說“不過營救人質可不是邪惡詛咒師的工作,而是高專的五條悟和夏油杰的工作。”
他們相視一笑。
兩個小時后。
一個鄉下村子的工廠里,一群男人正在打麻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四郎,你今天運氣不怎么好啊。”
“哎,不玩不玩了”
“別走啊,再玩一把”
“不玩了不玩了”
“輸不起了是不是”
“誰說的再來”
在熱鬧的洗牌聲中,二樓的少年雙目空洞,怔怔地盯著自己的畫板。
他已經多久沒離開過這里了
不記得了。
想自殺,想一死了之,但孤兒院的弟弟妹妹都在齋藤集團手里,如果他死了,齋藤隆一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齋藤隆一說了,他會把畫掛在他弟弟妹妹們的房間里,告訴他們這是黑澤哥哥送給他們的畫,他們一定會愛不釋手,然后不知不覺被黑澤哥哥親手畫的畫殺死。
少年的眼底燃起鮮明的殺意,但很快就歸于死寂。
他有什么辦法呢
他太弱小,太弱小,太弱小了。
樓下的倉庫里,沒參與打麻將的男人們正在打包已經完成的油畫,并銷毀被淘汰的殘次品。
“大哥,新的這批畫什么時候寄走啊”
“急什么,等我挑完了才能寄走。”
一群身材魁梧的大漢中,有一個尖嘴猴腮的矮小男人。
一樓的倉庫里全是各種各樣的油畫,基本都是仿照已經存在的油畫畫出來的,有一幅油畫甚至連顏料都沒干。
矮小男人拿起油畫,一張接著一張地看,嫌棄道“喂喂喂,怎么回事啊,品質越來越差了吧,這種程度,連蠅頭都吸引不來不行不行,這些全部作廢。”
他們都是齋藤集團雇來看守小畫家的人,而他們中間,只有他是真正的咒術師,主要工作就是防止小畫家搞小動作、鑒定油畫的詛咒等級,以及對油畫進行封印。
畫畫的小鬼今年11歲,在油畫上的天分相當出眾,但因為年紀小,無人指導術式,
再加上心情不穩定,產出里有三分之二都是廢品。
倉庫的門上、墻上、窗戶上都貼滿了符紙,避免泄露出去的詛咒氣息引來咒靈,而所有的合格油畫都會現在倉庫里進行包裝,再寄到東京。
這些工作都是矮小男人一人進行的,所以他在這里的地位比其他保鏢都要高。
“大哥。”
一個魁梧男人問道“我們往東京寄了這么多油畫,這些真的全部賣出去了嗎真有那么多喜歡獵奇藝術品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