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有幾個女兵笑著一塊兒過來,給葉大夫送來一些自己縫制的被褥,也用木板拼了張簡易的長榻,甚至還在帳里留了些去伙房幫忙之后分的臘肉。
葉漁歌轉頭去拿錢袋的功夫,這些人留下東西就溜得無影無蹤,一打開帳子風雪變得更大,已經迷了眼睛,叫人除了近處的幾頂帳篷,什么都瞧不清楚。
葉浮光自來熟地坐在她日常看書的地方,拂過她日常同自己對弈的棋盤,想起來在原著里皇帝還喜歡和她下棋的小插曲,單手托著腦袋同她笑
“我們葉大夫在軍中原來是個大紅人。”
葉漁歌看著她視線飄過自己的棋盅,“來一局”
葉浮光“”
她表情浮夸地指著自己,“你對我有什么誤解”
誰要下那種一看就燒腦且容易脫發的圍棋啊
發覺對方好像不在意自己亂看亂碰的樣子,葉家這位長姐膽子大了點,去棋盅里摸出一顆烏黑圓潤的棋子,同她道,“不過我喜歡那種簡單點的,你要不要陪我玩”
葉漁歌直接拉開她對面那張椅子,以行動回答她。
半個時辰后。
葉浮光
在自己無往不利的五子棋項目里輸麻了。
她表情呆滯,捏著手里的棋子,意識到自己是被虐的那顆菜,雙目無神地看向對面的清冷神醫,“我都這么慘了,你不能讓讓我”
“”
葉漁歌面上難得浮出一絲尷尬,她視線往旁邊轉了下,又挪回來,“讓了,你沒看見。”
“”
你們這些有智商加成的掛逼究竟還講不講基本法
葉炮灰出離地憤怒了。
在她氣急敗壞之前,葉漁歌選擇使用蹩腳的話題轉移術,忽然出聲問她,“想喝酒你往我的藥酒柜上看了很多回。”
“我是好奇你都往里面放了什么,好像看到了蛇,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爬出來吧”
“不會。”
“哦,那你這兒有正常的酒嗎”
被她奇怪的問法激起了勝負欲,不多時,本來還擺著棋盤的矮幾上放滿了從南到北的各種酒壇,甚至還有做菜用的黃酒以及原先送往大衹的那些按照葉浮光給的方子釀造的高純度白酒。
想了想,葉漁歌把其中幾樣特別烈的挪開,“選吧。”
葉浮光選擇奢侈的每樣來一杯
葉漁歌并沒有領略過她的酒力,只是想著從前她去那些勾欄里的時候,總是夜夜笙歌,總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直到她的笨蛋姐姐喝完第一口,冒出一句驚人的疑惑“許樂遙呢她怎么不在你這里”
本來在盯著爐子上還在溫著的酒壺里裊裊飄起霧氣的人倏然扭過頭看著她,只發現她眼神比之前明亮,因為沒看出端倪,便抿了抿唇,倏爾接,“我以為你不想見到她。”
所以除了剛才那一頓餃子,其他時候這位許軍師都沒怎么出現在她們面前。
“唔”
葉浮光瞇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恍然大悟“哦哦”
她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
過了好久才吞吞吐吐地回答,“也、也沒有不想見啦”
“那是什么”葉漁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是和她那杯一樣的梨花白,在這樣的冬日有種清冽的甜,很輕易就讓人想到葉浮光的信香,和外面摧城的風雪不同,而是一片片的、接近冰藍的雪花,讓人恍惚想到一些糖果,將之錯認為凜冽冰冷的微甜。
葉浮光有點想不出來。
而本來還在耐心等著她的葉漁歌這時才發現她眼珠轉動的速度慢了很多,和剛才下棋時截然不同,試著道,“你害怕她嗎”
捧著酒杯又飲了一口的葉浮光繼續沉吟。
然后冒出了一句很古怪的話,“她本來本來就該這樣”
“什么”
“位極人臣”葉浮光想了想原著里對許樂遙的形容,“所以,在其位、謀其政”
“那我呢”葉漁歌在她愈發迷蒙的眸光里,平靜地接道。
“厲害、理智、全能的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