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雍親王說他要為沈氏血脈的延續而生崽之后,帝后這邊倒是沒有什么壓力,不過群臣開始盯著雍親王的肚子,甚至開始管他府中進出的那些門客,一時間比街頭巷尾那些捧著瓜子家長里短的婦人舌頭還長,時不時就給皇帝上奏
有的覺得雍親王府中門客太來多,他太過來者不拒,這般家世不正、品行不端的人怎么能夠為皇室的另一半血脈播種實在太荒唐陛下您作為晚輩應該勸勸他不能拿一些劣種來混淆尊貴的皇室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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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的更主動,比雍親王還上心,暗地里搜羅朝中臣子家中適齡的乾元,作出名單和畫像,讓皇帝給雍親王賜婚,不過這些名單都有一些想除政敵后路的嫌疑。
每天在百姓民生大事里面不光要看一堆無聊馬屁問好請安,還要看這些無聊家伙盯著皇叔后宅那點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沈驚瀾“”
沈澤坤倒是在府中安靜了幾日,既沒有入宮跟皇帝哭訴這些同僚的煩人,也沒有被他們的舉動煩到,只不過在過幾日的朝會上,他沒了一貫的咸魚風格,忽然出列對沈驚瀾道
“臣有要事啟奏。”
坐在上首的皇帝點點頭,示意他但說無妨。
結果沈澤坤很禮貌地對她拜了拜,隨后忽然轉身面對群臣,“本王知曉你們當中有不少曾上表皇帝,想要管雍王府中諸事,今日本王只想和這些人說一句”
“少管本王的事”
噗。
沈驚瀾抬手用寬大的衣袍擋了下唇角,以免自己笑得太明顯。
群臣也跟著怔愣,不過反應過來之后立即發出反對的聲音,“誒雍親王此言差矣”
“沈氏為皇族,家事即為國事,既然王爺您說要生,總歸這些孩子都是要入宮接受帝后親自教導的”多嘴的御史他又站出來了。
沈澤坤,“不服你來生。”
話還沒說完就差點被噎死的御史“”
沈驚瀾看夠了熱鬧,發覺再這樣下去這把火又要燒到她和葉浮光的身上,而非常善于用各種手段吹枕邊風的皇后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妥協,她也不想看到更多小狗的眼淚,于是立即出言打斷
“好了。”
“此事到此為止,諸位愛卿不必再盯著雍親王府,皇嗣之事,諸位不必再議羈州轉運使今早遞來西南夷諸番內亂之事,眾卿有何見解”
因有西南番地之事,朝臣被迫短暫地將注意力從雍親王身上挪開。
然而誰也沒想到,此事就從樂安元年,一直被拖到了樂安三年,也不見雍親王府中傳出任何動靜。
期間宮中太醫如流水般往雍親王府里送,每隔一段時日必定去給親王請平安脈,甚至在他有心的配合下,給予一些食療食補的方子和養生建議,但是沈澤坤的肚子就是沒見到什么動靜。
若非確定他很有看人的眼光,府里后院也沒有鬧出什么事情、而且他能將身邊那些生出
貪婪心思、不安于世的家伙送走,沈驚瀾都會忍不住讓葉漁歌過去看看雍親王府里是不是哪里不對勁。
再又一次太醫皺著眉頭無功而返、去宮中給皇帝匯報之后,正好也在旁邊聽著的葉浮光發出了一聲沉吟
“嗯”
沈驚瀾隨意擺手,示意太醫退下,自己已知曉此事,而后看向在旁邊趁著夏日涼爽,吃著一碗西瓜藕粉,還在慢吞吞剝荔枝的人,看了眼她剝一顆就要擦一次手的動作,干脆把那粉色花瓣型的琉璃盞過來,替她剝。
同時隨口問道,“怎么”
“我想到一件奇怪的事情,當然我絕對沒有要催生皇叔的意思,畢竟孩子這事還是要看緣分,也要看個人意愿和身體狀況的”葉浮光目光盯著沈驚瀾剝荔枝的時候賞心悅目的動作,話說得有些心不在焉。
像用羊脂白玉雕出的修長指尖,只輕輕觸碰,就讓荔枝連著微刺的殼還有胞衣一起脫開時,里面沁出甘甜透明的汁水,在邊緣徘徊許久,還是沾在了沈驚瀾的手指上。
而后,那雪白飽滿的果肉漸漸露出。
本來還在等著她繼續說的人耐心地在空白安靜里等了許久,結果發現室內一片寂靜,不由抬眸去看身邊的人
眼皮才動,就被一片六角冰晶的雪色直接撞進眼瞳里。
鳳眸瞳仁被那片雪花完全映入。
以至于沈驚瀾怔了下,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季節之景,而是皇后的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