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瀾默許讓人去叫葉漁歌跑這一趟,不過更多的,還是皇叔究竟是怎么招惹上這般厲害的東西
兩人準備等著沈澤坤稍好些,再進屋去看他,不過他身邊的人很快就帶著他的話過來,只說王爺交代了,對于陛下所惑之事,他必定言無不盡。
這就是愿意說的意思了。
本來就是來看點小熱鬧、結果熱鬧越看越大的葉浮光想到沈驚瀾之前的話,來都來了
她們走進屋里,下人們也識趣地避開,而本來在床前伺候的一個乾元也起來沖兩人行禮,然后規矩地退下。
沈澤坤的神色看起來比剛才好多了,因為沈驚瀾沒讓他起來,他就靠坐在一顆顆白玉精致打磨的涼席上,膝上鋪著一襲清涼的碧綠綾羅綢被,開口便是那一句
“確實是蠱。”
想了想,又說出了下文“也解不得。”
葉浮光面上露出幾分恍然。
從剛才小蘩的模樣,她就隱隱約約看出了這蠱很毒,應該最終的結果不是讓兩人一死一傷,就是統統沒命。
她試著問,“那下蠱的人”
沈澤坤神色風輕云淡“死了。”
想來也是,能這樣暗算沈家人,并且小蘩年紀又已經這么大了,多半始作俑者已經被沈澤坤給捏死了。
只是這蠱究竟能不能解,葉浮光還是想等到葉漁歌過來、聽聽萬能的神醫怎么說,才比較放心。
畢竟。
這孩子還活著,而且看起來似乎自己并不知道身上帶著這東西,所以才對沈澤坤生出一些怨懟,待照看她的人離開,千里迢迢地來到永安,就是為了表達自己并不屑于沾他的光、但是也想要獲得屬于人的自由的想法。
這也不失為一種沈澤坤的保護。
而下蠱的始作俑者死了,他們之間的血脈還被這樣曲折地看著
怎么想怎么覺得這中間有一段狗血的故事。
有點想聽。
就在葉浮光在心中揣度時,坐在床上的沈澤坤不知陷入什么思緒。
過了會兒,他忽然神色復雜地笑了下。
驀地改口道
“或許這就是我的命。”未帶期待的小孩就這樣出生,而他做足了準備、比從前更認真挑選出來的乾元,想要生下合格的皇嗣繼承人,卻遲遲不如意。
他忽然改了主意,幽幽開口道,“這孩子,阿笙與我來往的書信里,總是提到她的成長,雖然被留在舊地,無父母在身邊,成日只與莊子里的人打交道,但心思卻干凈純善”
“想來我與她也緣分不多,只是我在強留,若她入宮,再稍加教養,或許可以長成你們期許的模樣。”
沈驚瀾在知道是蠱的時候,姍姍想起來現在西南那邊作亂也并非第一次、很多年前沈景明就讓皇叔去過那邊平叛。
再一算小孩的年歲,也能堪堪對上。
于是微微瞇了瞇眼睛,“皇叔,當年你去西南,究竟發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