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宴看來,天下就沒有小的房間,只有利用不合理的房間。
“嗯嗯。”陸明月原本很認真地在聽盛宴講解,但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聽到盛宴說他以后不住這兒這句話,心間突然一空,有種說不出的落寞感。
他強行把話題轉移開“聽你的意思,你要睡上鋪啊”
陸明月抬頭看了看上鋪的位置,接近十六的少年還沒有長得太高,只勉強高出上鋪半個頭,他感覺盛宴這樣爬上爬下的很不方便。
“對。”盛宴也不隱瞞,沒道理住別人家,還處處占便宜。
“別了。”陸明月想到盛宴的心臟病,拉了拉他,“我長這么大,我還沒睡過上鋪,你把上鋪的位置讓給我吧。”
盛宴的手被陸明月拉住,二十年后的他們不知道拉了多少次手,有時候睡覺都是扣在一起的,仿佛永遠拉不夠。
但二十年前的今天,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拉手,還是陸明月類似撒嬌拉著他的手在晃。
撒嬌的陸明月
這幾個詞,放在二十年后,想都不敢想,他記憶里的陸明月永遠成熟穩重,溫柔強大,但此刻年輕的陸明月還是那么的青澀生嫩,一切都是那么新鮮。
“好。”盛宴最終也沒有拒絕,只是一個鋪位而已,又不是在學校定好了床位就不能換了,等陸明月睡膩了上鋪,想換回來隨時都能換回來。
陸明月不想讓有心臟病的盛宴爬上爬下是真的,想睡上鋪的心也是真的。
夜晚睡在上鋪上興奮得睡不著時不時就探出頭去看下鋪的盛宴,喚他“盛宴。”
“嗯,我在。”時不時就要被他給探出腦袋來看上一眼,還會小聲地喚上一聲的盛宴哪里睡得著,偏出腦袋回應他。
陸明月從上而下地看盛宴,一眼就和盛宴那雙平靜而又深邃的眼眸對上,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就覺得臉有些發燙。
忙不迭地又躺回了自己的被窩。
“睡覺了”盛宴又等了會兒,確定他新鮮夠了,不再繼續探頭探腦地找他,問了一聲。
陸明月把被子拉高,拉到自己臉上蓋好,也不去糾結自己剛剛為什么會感覺到不好意思,側過身向盛宴說道,“睡覺”
“好。”啪的一聲,盛宴把燈給關了。
開學這天,班里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劉戀不叫劉戀了,改名叫盛念了。
嘩地
一下,所有人都向盛宴看了過去。
整個暑假盛宴都住在陸明月家里,開學了都沒見他回去,而原本鄉下來的只能住校的劉戀也不住校了,改走讀了。
關鍵有同學看見劉戀走讀住的地方正是盛家,而這會兒劉戀連名字都改成盛念了,這就由不得人不多想了。
太陽底下無新事,整個濱城就這么大,誰家打個醬油炒個黃豆都能被念叨好幾天,更何況是換孩子這么大的事情。
早就在濱城被傳得風言風語了。
只不過先前同學們只是聽家里的家長嘮叨是誰誰誰家和誰誰誰家換的孩子,同學們也不清楚究竟是誰家,只是感慨一聲,有人居然這么膽大包天,這事也就這么過去了。
但現在情況可就不一樣。
兩位瓜主都在他們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