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入了水和陸明月一起泡在湯池中。
陸明月的目光沒再放在他身上了,而是落在了水面上,聲音響起“盛將軍覺得接下來這一仗應該怎么打好”
他們之所以會駐扎在此處是因為再往前走上百公里就到了反賊麾下第一大將軍,也是在邊關戍邊多年的名將袁囂,袁大將軍的駐地。
此人不僅有勇有謀,關鍵還忠心耿耿,因為多年駐扎在邊關,家也安插在邊關,此刻那里已經成了陸裕的大本營,想要用袁囂的家人來威脅他投降顯然已不可能。
而且在他們先想到此招之前,顯然袁囂已經對他們使用過此招了。
先前擄走陸明月和林京墨的綁匪正是袁囂的人。
原主之前就是陸裕的人和袁囂也有過接觸,袁囂對他自然十分了解。
知道林京墨是原主的心頭摯愛,只要拿捏住了林京墨,不怕原主不重新歸順。
而陸明月這個太子自然是原主重新投效陸裕的投石路,只要盛宴選林京墨不選陸明月,這事就成了一半,若是再由盛宴親自將陸明月斬殺,這事更是板上釘釘,沒得跑了。
奈何他們低估了原主對國家的忠誠,也想不到中間竟然出了盛宴穿越一事,這個計謀自然就失敗了。
“怎么打啊,”盛宴用手掬起一捧水,從自己的肩頸處淋下,聲音縹緲道,“這我可得好好想想。”
盛宴在面對陸明月時從來都是一副不耐煩的神色,從前要是問他軍事上的問題,他都有一句“此事不勞太子殿下憂心,我自有章程。”
來打發。
像現在這樣輕聲細語,低聲呢喃的語氣卻是從未有過。
陸明月不由得被他的轉變吸引到,向他挪移去目光,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將目光而轉移開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請盛宴來一起沐浴了。
盛宴一手撐在湯池邊緣,一手還掬著水往自己身上澆,水珠兒順著他的肩頸往下淌,偏生他又自小習武,寬肩窄背自不必多說。
明明應該是個粗獷的將軍,卻生得一張綺麗美人臉,長發逶迤在他耳側,僅僅只是個側臉都勾人心魄。
陸明月不由得想,怪不得那林京墨鐵了心要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男子,若不是做事太過于優柔寡斷,拖泥帶水,誰不想獨占呢
“殿下,魏縣距離這兒有多遠”
陸明月正想著的時候,盛宴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陸明月想了想,很快便報出了個數字“二百里地。”
盛宴又接話道“袁囂的補給應該都是從魏縣而來吧。”
“這是自然,”陸明月面上露出嘲諷之色,“魏縣在朝廷手上時,就是向四方邊關輸送軍資的重要樞紐之地。”
“不說日常商業之繁華,就連朝廷多年囤積的糧草也在此處,他陸裕拿下魏縣可謂是如虎添翼。”
事實上要不是魏縣落入陸裕手中,朝廷也不至于落入如此
被動的局面。顯然陸裕也正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才在造反之初就拿下了魏縣。
盛宴食指繞著自己的長發道“若是我們又把魏縣給占領回來呢”
陸明月搖頭“恐怕也無濟于事了。”
倘若他是陸裕,他必然不會還將糧草留在魏縣,早就搬之一空了。
盛宴跟他意見不一“可這也切斷了他的供給之路不是嗎”
陸明月目光一凝。
盛宴再道“同時我們還能形成夾擊之勢,將袁囂圍困在營地。”
陸明月頓了頓,他仔細考慮起盛宴這個辦法的可行性來。
行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