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對壘,如果只是你來我往的廝殺,拼的就只有各方的兵力士氣以及體力。
打仗還需要講謀略。
三十萬人的戰線很長,如果盛宴只是挑一兩個地方攻擊,他們隨時都能夠支援。
但若是他們戰線的每個關口都有人攻擊,每個地方都自顧不暇,他們的增援還來得及么
陸明月看著盛宴擺好的五個杯碟“可這個想法也很大膽。”
他們是攻方,人家是守方,守方肯定做好了萬全之策,五個地方一起擊破,若有三個以上的口子被撕開,他們才有能勝機會,反之很有可能被敵軍包抄,損失慘重。
“打仗,靠的不就是一個賭字嗎”盛宴瞧著陸明月,眼神清冷而堅定,“我賭這局,我們勝。”
他這自信狂妄的眼神太過于迷人,迷得陸明月的心跳停了好一瞬,才瘋狂地跳動。
“好。”幾乎是在陸明月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唇就率先替他回答了,“這局我們賭了。”
陸明月想起他先前與袁囂的那一戰來,靠的也是一個賭字。
彼時他只有他自己,他都賭贏了。
現在他的身旁還多了一個盛宴,沒道理他會輸。
而且他輸了也沒事,大不了,一切從頭再來。
陸明月想到他本就身無一物,就算全部失去又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不由得笑了。
大戰在即,商議好戰事,盛宴也沒在陸明月這兒多待,出了帳篷就要回自己的軍營,一出來就跟候在外面的林京墨撞上。
他的肩撞了一下盛宴的肩。
這個動作原主以前經常和林京墨做,兩個相戀的人天天在軍營里,只是偶爾見上一面和片刻的十指相扣怎么能緩解他們的思念呢,于是身體的觸碰就自然而然地產生了。
每一次擦肩而過的觸碰。
都是獨屬于他們的悸動。
可惜,盛宴不是原主,雖然片刻的碰撞確實讓他產生了原主的記憶,但他的心毫無波瀾,甚至并不打算回應林京墨。
但528卻在他腦子里瘋狂地跳“宿主,宿主,這是打算回應摯愛了嗎啊啊啊啊啊,快點救贖你的小可愛啊”
盛宴被它煩不勝煩,正打算怎么應付過去時,陸明月從營帳內走了出來,冰涼而陰鷙地眸光睨了眼林京墨,冷笑道“你想做什么”
剛還沉浸在自己終于和盛宴接觸上的林京墨,
對上陸明月那雙如毒蛇般的眼眸,頓時如墜冰窟。
從陸明月將他帶回軍營的第一天起,就告訴過他,不要妄圖接近盛宴,否則他一定會讓自己生不如死。
林京墨毫不懷疑,陸明月有這個能力。
但他怎么可能不去接觸盛宴,他若是不接觸,等待他的是無盡的屈辱和折磨,可他若是接觸了,他就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所以這次他對上陸明月的眼神,絲毫沒有退縮,盛宴會來救他的吧
“一個卑賤的奴仆也妄想與孤對視”
觸及林京墨不甘心的眼神,陸明月毫不猶豫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向身后的陸忠道,“目無尊上,拖下去,鞭四十。”
陸明月的手勁不可謂不大,一巴掌下去,扇得林京墨口角溢血,但他的眼睛仍然死死地瞪著陸明月。
他在等。
等盛宴救他。
他不相信,剛剛他與盛宴的觸動,盛宴毫無感覺,就算還沒察覺出他就是林京墨,出于那一抹熟悉感,他也應該會救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