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月愣愣地接了藥“謝謝。”
盛宴看他呆呆的,不放心又道“還有,下次如果再有人打你,你就跑,往神殿跑,我就不信,他們敢在神殿門口動手。”
陸明月辯解“沒有人打我,他們都信神,有神的慈悲心腸,不會打人,剛剛是我太敏感了。”
他越是解釋,盛宴越是不信,敏感也很有可能是習慣養成,陸明月剛剛的舉動,分明就是在害怕。
他們不知道,他們在說話的時候,床榻上的人醒了。
神子的床在寢殿正中間視野最好的地方,他從昏睡中醒來,一睜眼便看見站在門口說話的兩人。
他見盛宴晃著那惹眼的耳墜,朝洗衣房那位神侍笑,摸他的額頭,給他送藥。
思緒不由得拉到盛宴刺殺他那日,他去柴房見他那晚。
還沒等他打開柴房的鎖,他就在門外看見院內,打著火把,相談甚歡的兩人。
想到被關在地牢里,還對盛宴念念不忘的蘇邇,想到那個日日困擾自己不得其所的夢。
不想再有神侍被這人誘惑得墮落,第二日就把人調來了神殿,以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這人總該老實了。
沒想到都這樣了,還分不開兩人。
“咳咳咳”
神子喉嚨發癢地咳嗽了幾聲,打斷了正在說話的兩人。
盛宴聽到聲音,一轉身就對上神子那雙好似看透世間萬物的眼眸,他道“你醒了”
神子點了點頭。
盛宴回身進殿,給他倒了杯水“渴嗎要喝水嗎”
說著便要上前來探神子的體溫,醫生說了,體溫降下去點滴便可以停了。
“不用。”他的手還沒有抬上去,神子揚手將他的手給推開了。
他想到昨日,想到方才,沙啞著喉嚨問了一聲“你對每個人都這樣嗎”
探他們的額頭,任意釋放魅力,誘惑他們為你墮落。
盛宴沒有聽懂“什么”
神子自知自己失言了,閉了閉眼“沒什么。”
他向盛宴探手“水給我吧。”
盛宴將水遞給他,抬頭去看門口的陸明月,已經沒了蹤影。
他轉回視線,見喝了水氣色好多了的神子,跟他說話“神子大人,你剛剛有看見我跟人在說話吧。”
神子應聲“嗯。”
盛宴跟他商量“那
你能不能將他也調來神殿”
盛宴不清楚神廟里的神侍是不是都會動手,陸明月說,他們都信神,他們都慈悲,可在盛宴看來,這些神侍也是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陸明月的存在對神廟來說就是一個錯誤,他阻止不了人心的惡念,他只能給陸明月換個安全的地方。
他以為這種事,對神子來說,小事一樁。畢竟神子連他這種惡貫滿盈的人都能寬恕,準許他來神殿當神侍,料想給人調個崗位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應該不難。
但他沒有想到,神子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不行。”
盛宴不解“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