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檔、舒適。
盛宴一進入房間,見到完全現代化的設施,有種自己終于走出深山老林,從封建社會逃了出來的感覺。
他深吸了一口氣,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電視了,入目一部八點檔狗血瑪麗蘇劇,也不換臺,津津有味地看著。
在神廟,每天除了拜神誦經就沒有其他的事干了,無聊得他連看螞蟻都覺得稀奇。
“去洗漱。”
神子很愛干凈,進了酒店房間,洗去了一身的風塵,出來見到坐在客廳里,還洋洋散散在看電視的盛宴,踢了踢他的腳。
盛宴身上還穿著神侍服,他一抬頭,見神子換下了神袍,穿著襯衣長褲,褪去了一身神神叨叨高深莫測的氣息,變得如塵世中的每一個人。
平常而又亮眼。
見他沒有動彈,神子抬眸向墻壁上的掛鐘看去“明早八點,我們就得準時為醫院祈福。”
言下之意,現在不早了。
在神廟,他們每天晚上八點就睡了,而今天,他們下山,出山,用了不少的時間,抵達酒店,都接近十點了,早過了他們入睡的時間。
“再看會兒。”盛宴將落在神子身上驚艷的目光收回,好不容易找到點消遣的東西,他還不想這么早就睡,“我不會耽誤明天的行程的。”
神子瞧了他一會兒,沒再說什么,徑直選個房間,睡覺去了。
他們住的是套房,有六七個房間不愁住。
沒了監視的人,盛宴也沒堅持多久,習慣
了每天晚上八點睡覺的時間,一到點,生物鐘就催著他趕緊入睡,何況他們今天還一路舟車勞頓,身體的疲憊和生物鐘雙重奏,沒過多久他就閉上眼睛在沙發上睡著了。
一室寂靜,只有電視上的電視還在說著吵鬧的臺詞。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了,神子大人重新出現在客廳,站在熟睡的盛宴面前,視線臨摹著他安靜的睡顏。
眼眸中流露出他從未透露過的困惑。
他剛才又做那個夢了,夢中那人依舊長著如同盛宴一模一樣的臉,聲聲低喃著那個名字。
他不清楚,是因為自己代入了盛宴的臉,所以此后每次做夢,夢到的形象都是他,還是夢里的人原本就是他,見過他后,徹底喚醒了記憶。
如果夢里的人真是他,那自己會是他的明月嗎
神子大人不知道,明月這個名字很美,掛在漆黑的夜空中,遺世而獨立,清冷而光輝。
是照亮夜旅人的燈塔。
是游子抬頭可見的故鄉。
神子大人很喜歡這個名字,可他又怕這一切都是他所臆想出來的。他生來就是神子,他享受著世間最好的供奉,他怎么可以擁有人的七情六欲。
他應該如神殿的神像那般,六根清凈,無欲無求,心懷威嚴與憐憫地俯視著蒼生。
明月、明月。
神子大人心里默念著這個名字,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神子就是神子,那會是什么明月。
盛宴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居然蓋了條毛毯,這個屋里就只有他和神子兩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給他蓋的。
七星級的酒店服務態度還沒有好到半夜進房來幫客人蓋毛毯。
高高在上的神子大人也會照顧人
盛宴搖搖頭,去浴室洗了個澡,在房間里叫了客房服務,跟神子大人吃了早飯,一同去往醫院的選址。
神廟做事,向來都講究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