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盛意回了家,非說自己在神廟遇到一個不僅長得很像大哥連名字都跟大哥一樣的神侍,巧了不是,盛時回去也說自己遇上一個聲音很像大哥的客人。
兄妹倆爭執不下,但盛時的客人已經無從找起,可神廟的神侍一直都會在。盛意就拉著盛時來了神廟,要他評判,他們兩個遇到的人,到底誰更像
聽到盛時的話,盛意張了張唇,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地吶吶道“那我們豈不是都白爭了。”
盛宴被她逗笑,他們啊,活到這個年紀,還是以前的小孩脾氣。
盛宴記得,兄妹倆從小就喜歡各執己見,經常在他面前反駁對方,一定要他判定出他們兩人到底誰對誰錯。
盛宴大學快要畢業那一年,學跳芭蕾舞的妹妹一放學就跑進家門,跟盛宴說“大哥,我馬上就能當上團里的首席了,到時候我去你的畢業典禮上,給你跳舞慶祝,好不好。”
盛宴還沒有開口,跟在后面的盛時也不甘示弱道“就你顯眼,畢業典禮那么莊嚴的舞臺,跳芭蕾太張揚了,還是讓我去給大哥彈鋼琴慶祝吧。”
他學鋼琴的,有一雙骨節分明,勻稱修長的手,進門的第一件事,不是去保養手,而是先彎腰將門口妹妹隨意亂脫的鞋子和丟下的舞鞋重新規整好,邊規整邊斗嘴。
“那我不管。”盛意那會兒性子還有些驕縱,聽到盛時的話也不惱,非要盛宴做個決定,“大哥是要我還是要二哥”
盛宴沒有他們兩個鬧騰,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家中落地窗前,一壺茶一束花,一本書,看一天。見家中這兩個“多動癥”又來了,合上書頁朝他們笑道“我為什么非得選一個,不能兩個都要嗎”
盛意愣了愣,盛時反應過來了,在洗手臺洗完手,過來道“對啊,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全都要,我跟你又不沖突,大哥為什么不能兩個都要”
眼見盛時占了上風,盛宴也為盛意說話道“不過再怎么樣,我們盛意的芭蕾舞都是c位中的c位,肯定不會被旁的搶了風頭。”
有了支撐點的盛意立馬朝盛時驕傲道“那是肯定的,二哥,你得加油了,別被我當成背景板。”
盛時看著妹妹更無奈了,大哥的畢業典禮,他倆說好聽點是去慶祝,難聽點也是去當背景板,區別是背景板的遠近度而已,但盛時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沒有掃盛意的興,順著她道“行,最近我一定勤加練習,絕不讓你比下
去。”
可最后,盛宴到底還是沒有親眼看到弟弟妹妹為他慶祝的這場畢業典禮。
因為在這不久后,妹妹練舞時不幸被舞臺上的墜物砸中雙腿,截了肢再也不能跳舞了。
而弟弟也在沒幾天后,也因“精神恍惚”而將手放進了機器里,一雙好看的手被擠壓得歪七扭八,再也不能彈鋼琴了。
如果只有一個人出事可以說是巧合,但兩個人同時出事,且另外一個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將自己的手放進機器里,擠壓成那樣的條件下,盛宴和他的父母就覺察出不對勁了。
“會不會是有人眼紅陷害。”
盛宴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老兩口一輩子溫溫和和,連架都沒吵過,但這不代表兩人軟弱,他們很快便分析出了緣由。
盛意從小跳舞的天賦極佳,一路過五關斬六將下來,在跳舞這塊就沒輸過,馬上就要晉升為舞臺首席了;而弟弟盛時更不用說了,從小名師指點,跟著老師,大大小小的節目都上過,已經是鋼琴界冉冉升起的一個新星。
有人眼紅嫉妒再正常不過了。
但令他們想不通的是,究竟是誰的恨意這么強,恨兩人恨到不惜徹底毀了他們,這打擊的手段未免也太狠毒了。
“盛宴,我們得去查,不為別的,就為一個公道,不然你弟弟妹妹這輩子都只能這樣了”
分析出不對勁后,盛宴的父親想也不想地就提出要去調查,如果一切都是他們的臆想,他們認了,如果真有人陷害,這個公道他們是無論如何也要討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