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許莼的頭所以,你娘第一是真心為你謀爵位,第二她給你錢,第三知道你好南風,也并不曾就硬拗著你,我看也行了。畢竟你是她唯一兒子,可能在她人生中
,你不是她最重要的,但是在她如今親人中,顯然你是要繼承她的所有的。不必太傷心了。
許莼訕訕“我知道,就我如今這般,錢隨便花,想開什么我娘都由著我,偷偷經商也只讓掌柜們都配合我,我還不滿意,太不知足了。
謝翊道“不知足很正常。因為你很孺慕她,所以想要全部的,所有的愛罷了。我當時殺了族弟,恐怕也是這個想法不過真殺了,也就那樣,后來也知道自己可笑。
不過,當知道族弟是母親所生的時候,我那時候也已十六歲了,但還是覺得天都沒了的感覺。雖然知道父親母親感情不和,但從未想過在母親心中,我是可以過河拆橋趕緊死的。還是權力更迷人心啊。
所以,嗯你那時候才五歲,覺得很傷心也很正常了。
“但是你現在也十八歲了。”謝翊不說話了,因為他發現,哪怕是長大了,好像也不可能變出來一個愛他的娘來,只能是看清楚了這人間的本質,還是利字當頭罷了。
但是他并不想在許小公爺再強調這一點了,這孩子還能這般胸無城府的,很難得。他笑道“說完了,咱們該去吃個飯了吧上次你還欠我一席
許莼連忙跳起來“我讓六婆準備。”說完也顧不得穿鞋,幾步奔出了房門,在樓上趴著欄桿
喊六婆,六婆,擺飯,我和九哥一起吃。
六婆在廚房遙遙應了一聲。
許莼才轉過頭來看著他笑,獅子貓不知何時也從高架上躍了下來,一絲聲音沒有地走到了許莼腳邊,悄悄蹭了蹭他的腳踝,雪白長毛拂過許莼未著襪的腳背,許莼怕癢一般縮了縮腳趾。
春風淡蕩,謝翊看這少年衣衫單薄,袍袖紛飛,背靠著欄桿站在如酒春光中對著他笑,眉梢眼角全是笑意,肌膚透明似玉,心里嘆息念了句“莫放春秋佳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