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嘩然,上面拍賣師笑著確認“一百二十萬兩白銀,還有人加價嗎一百二十萬兩一次,一百二十萬兩二次,一百二十萬兩三次成交”
許莼噓了一口氣,看向盛長天“回去外公舅舅恐怕要責怪我還有二哥那邊,一下子出去這么多白銀”
盛長天笑道“這有什么,長云早和我說了只管放手買,你難得有喜歡的東西,買便買了。再說這東西若是真有那么多秘法的話,我們船廠也能造出船來,那一百二十萬兩,很快便能賺回來了。”
只是這般就真的和南洋陸氏給得罪死了,罷了回去自有祖父和父親想辦法去,橫豎幼鱗高興就行,大不了全賠了不制船書收著就是了,一百二十萬兩,盛家也賠得起。
說完卻見沙鷗島主和季思農已進來了,沙鷗島主苦笑道“盛四少好大豪氣。”
許莼眸光閃爍“島主如此豪闊,該不會要來告訴小可,說你懼怕陸家,保不住我這拍賣人的身份吧。還是說島主要來勸說我放棄這本書聽說陸氏在南洋人緣極好但若是人緣好,島主為何又要讓這本書在你這里拍賣既能拍賣,人人都可拍,島主不會要壞了自己的規矩吧”
他看向季思農,又道“之前季將軍也說要去陸氏那里取船,該不會要把我的消息給陸氏賣好吧還是說季將軍也要勸我放棄這本書”
季思農連連拱手苦笑“四少這么說我是無地自容了,三少四少帶我是救命之恩,我如何敢行此忘恩負義之事今日確實出乎意料,陸氏于我確實交好,也確實厚顏想要請四少放棄此書,只是四少甘愿出一百二十萬兩銀子,可知心意之堅,但此書于陸氏意義重大,您也知道,陸秀夫宰相千秋忠義,這是他們陸氏一族的根本,如今被不肖子弟偷竊出來拍賣,四少若是拿了此物,便是與陸氏結了死仇了,四少年少極聰慧,又是有俠氣的,不若放過這一次,陸氏必定厚還報之。”
許莼卻道“非也,我適才看那族長,拂袖而起,怒氣盛于面上,定然已銜恨入骨,如今就算還回去,他也只是感激你與島主,卻仍然是恨我,既然都是招恨,不若堅持到底。只看季將軍是否仍然堅持,此書我是絕不讓的。”
季思農苦笑一聲拱手道“四少,我絕不會泄露此書在你手中,但你要知道,這爪哇島太小了,能一次拿出百萬銀子買書的能有幾家陸氏在南洋人面之廣,你恐怕不知,只要略微一家家求證過去,很快便能鎖定你們盛家的。”
許莼道“到時我已回去了。等我將書翻刻后,此書原物奉還,保管不傷他陸氏先祖的筆跡,也一頁不少他的,我一百二十萬兩,只買這造船的技術,難道這還不行我是按規矩拍賣的,也絕不少他一文錢。”
他看
向沙鷗島主“履道坦坦,幽人貞吉。島主如今意欲何為是要背信棄義,還是仍直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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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莼嘻嘻一笑“島主若是不愿,亦可直說,那我也只好放棄了。這是君子可欺其方,島主和季將軍仁義守信,還給了我這天字號房的便利,并未驗資,是我有些不君子了,但這制船技術,我志在必得,原書到時候原物奉還,只做借閱,島主若能替我轉告,我感激不盡。”
沙鷗島主揮了揮手“第一,陸氏我不怕,若是你真要,對外可說是我強留下這本書;第二,此書確實是陸氏一極能干的年輕人來拍賣的,一切拍賣合規矩,你要拍走,陸氏也不能拿我怎么樣。但我卻有幾句話與四少爺私下說,若是聽我說完這緣由,四少爺還非要買,那我二話不說,立刻讓人交割,且保證四少和盛家在南洋期間,絕對無人能滋擾你,也無人知道是誰拍走了書,并且還能派船立刻送你們回去。”
許莼怔了怔,看沙鷗島主含笑看著他,一股熟悉之意不知為何涌了上來,奇怪,他之前看沙鷗島主,似乎是全然第一次見面,但現在沙鷗島主看著他,面目仍是那面目,卻無端有著一股熟悉感。
沙鷗島主道“如何請尊兄、小季,以及尊仆都先出去,我私下與四少說幾句話。”
許莼想了下揮手道“好,三哥,你先出去吧。”
盛長天有些猶豫,許莼笑道“別怕,我看島主是正人君子。”
盛長天卻道“不必以我們為念,什么陸氏,我們盛家也不怕,你若真想要,就買。”
沙鷗島主噗嗤笑了聲“這護弟如命,還真是合我脾性,放心吧三少,一定一根汗毛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