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憲“”
徐廷杰“”
許莼卻又接著道“另外有一樁,賬冊有記載,今年年初,本衙解送稅銀十二萬四千二百五十六兩六錢二分往京城,至薊縣崖關嶺右側,陡遇匪徒六七十余人,持長刀火銃等利器,搶劫餉銀,解差及夫役人等,均各悚然駭散,以致失銀。”
董憲心里正生悶氣,沒說話,徐廷杰小心翼翼道“正有此時,此項稅銀,后來正是從衙門公用銀兩中補齊送去戶部,另外令押運的官差書辦描賠填補,逐一比照,但并未賠全,如今正下入獄中,待其家人贖還。”
許莼問“匪徒橫行,竟敢劫掠餉銀,罪大惡極,我看二年內此事時有發生,可曾發函給兵備衛,懇請發兵剿匪嚴緝”
徐廷杰道“自然是發了,但那邊悍匪十分狡猾,崖關附近二二十里,處處盜賊橫行,兵備衛這邊多次發兵去緝捕,不過是逮到些散匪,銀子并無找回。”
董憲陰陽怪氣道“這餉銀便是尋回,兵備衛也絕不會知會我們,只會吞了。津海兵備衛誰人不知時時欠餉多者六七個月,少者二四月不等,若是真找回,定然私吞了。”
“所以大人,這公費可蠲不得,若是蠲了,咱們再來這么一次丟稅銀,要從自己私囊里填補不說,那可是官帽不保的。”
許莼想了下道“寇匪劫掠滋擾官民,撓亂海隅,當與津海兵備衛協力擒拿,此事我與秦提督商量著辦了,將商路打通,也對通商有益處,如此咱們市舶司才能長久收稅。至于蠲免專賣稅一事,吾意已決,不必再議。”
董憲冷笑一聲“大人,您這些日子扣押不放通關文書的商船,那些海商們口口相傳,都不敢再來咱們津海衛市舶司,這才是真正的影響稅收的。我聽說那些商人已準備聯名來市舶司衙門找大人訴苦求情了,這貨物一直停在澳灣,也是要錢的,大人若關心稅收,當早日解決才是。”
許莼漫不經心道“朝廷不日將頒發詔令,全面禁止阿芙蓉、阿片煙土、鶯粟、烏香等煙片、藥膏、種子以及一切制品進入我朝,他們不來找本官還好,真來找本官,正好一網打盡,錄了名單,又能收一筆罰金。”
董憲“”
徐廷杰有些震驚,看了眼董憲,小心翼翼問許莼“此消息可確切這鶯粟、阿芙蓉不是藥品嗎而且這些貨品稅金極高,一禁了之,不太可能吧”
許莼冷笑了聲“我知
道,這些商賈定然有人找到了兩位副提舉,我勸副提舉還是歇歇吧,你們辛苦為這些商人,這些商人可不一定領情,你們可知道本官那銅匱里收到了什么嗎”
董憲和徐廷杰立刻坐直了看向了許莼,許莼做出一副痛心模樣“兩位大人忠心為國,賬目上一毫無犯,這些日子我是心知肚明,然而卻有人想要挑撥我們市舶司的官員關系,私下匿名投銅匱,言兩位大人主持走私阿芙蓉,此事非同小可,我命人按線索上去查了走私船,卻并未查到,可見乃是誣告。”
董憲和徐廷杰立刻異口同聲道“決計是誣告大人不可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