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翊無可奈何抱住他防止他跌倒,嗔他道“都軍機大臣了,行事還是沒個穩重樣子,猴急什么”
許莼嘻嘻笑著扶著謝翊臂膊,已忍不住悄悄探手撫摸著那有力又光滑的肌膚,卻又忽然想起來自己太專心想著那折子了,忘了問那謝騫如何了,不過九哥一字不提,也無焦急之色,想來應當也無大礙。
便問謝翊道“順安公如何了九哥剛才去看過了吧”
謝翊道“嗯,沒什么大事,御醫看了,只是餓了罷了,讓乳母喂了便安睡了。”
許莼看謝翊的神色卻微微有些詫異“九哥很生氣”
謝翊抬眼看他有些意外他的敏銳“哪里看出來我生氣”
許莼道“在宮里教養,怎會餓到九哥只字不提緣由,方才明明還與我談笑風生,說到這事臉色便冷淡了,九哥不是生氣我,自然是生氣那邊了。”
謝翊道“順安公是我下旨入宮的,之前的乳母丫鬟也都一并入了宮,另外又在尚宮局挑了能干的尚宮,以及選了三個乳母輪流喂養。”
“然而今日原本的乳母告假出宮回家探親,順安公便不肯吃別的乳母的奶,也不肯睡覺,嚎啕大哭這樣的小事本來也不會鬧到御前,然而芝蘭殿的尚宮卻大動干戈,一面派人請御醫,一面驚動了內侍省,要求要報我。”
許莼一怔“我也不懂這些,但那孩子還小,只認原來的乳母也難免吧只是怎么您去了,他就肯吃了”
謝翊淡道“無非那一套爭權奪利罷了,朕自幼在宮中,這些宮人之間互相傾軋排除異己的手段多得很。如今無非是要借朕這把刀來達到目的。”
許莼道“九哥處置了人”
謝翊道“朕堂堂一天子,去給她們判對錯她們無非是看著朕看重這孩子,便生了別的什么想頭。換了這批人,自然還有下一批人,朕難道夜夜都去替她們判案不成”
許莼看著他道“九哥,我有一事,本知道不當講,論理這是宗室的事。但九哥待我恩義至深,我亦不敢在九哥跟前見外。”
謝翊道“說說看吧。”
許莼道“九哥自幼不得自由,過得并不開心。如今這孩子年幼失怙,在權利旋渦當中,身不由己,當然,得九哥教養,自然是他之幸事。只是九哥您管的是天下,哪有時間管這些撫養的小事。”
“宮人們再盡心,也難免為著這孩子生了爭權奪利的心,不若在宗室中擇一夫妻和諧可靠之家庭撫育,等他長大些,九哥再教養也不遲。”
謝翊看著他,目光銳利“誰和你說了什么”
許莼哪敢承認,只道“我只是心疼九哥太忙了罷了。”
謝翊深深看他一眼“放心,朕有安排,自會給他挑一戶人家好生撫育。”
許莼松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九哥深謀遠慮。”
謝翊手原本握著許莼手腕,指腹慢慢撫摩著許莼腕內柔軟肌膚“我深謀遠慮,也是為你計之深遠。元鱗志向宏大,不喜權術詭詐,那也甚好。”
“唯天下至誠為能化,元鱗赤誠君子,所行之者一也,也有你自己的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