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樁事,”李梅崖道“別怪我說話難聽,這等改革大事,若是只在京中坐著,紙上談兵,未必便能想出來合適的,還得去些緊要地方看看,和各將軍都商議商議,多聽聽各地駐扎老將軍們的意見才好。但這又有問題了,你這風聲一出去,得罪的人就多了,須得小心小人暗算。”
他看了眼武英公“不過武英公在把著,老夫倒是不擔憂的。”
方子靜道“許元鱗才從津海衛回來幾個月,你又攛掇著他出去,呵呵。”
李梅崖道“也對,許元鱗還未娶妻呢,也難怪那等小人瞎編亂造,不若早點娶一個賢妻,這軍制改革也非一日之功,慢慢來吧。”
方子靜看他越說越作死,也懶得理他,只道“說起娶妻,儂思稷已進京了,這幾日便要行婚禮了,元鱗不妨也問問他這軍制上有什么想法沒有。”
許莼眼睛一亮“進京了我竟不知。”
方子靜道“是,他那新宅子還沒收拾好,他也不想回去和他那假惺惺的胞弟住,如今暫居我府上,今晚你過府一敘吧。”
李梅崖連忙也道“有酒喝我也去”
方子靜白了他一眼“來吧,家宴而已,只有子興在。”
李梅崖忽然想起方子興從來不在外赴宴,他如今去武英公府用個飯,和方子靜方子興兩兄弟用餐,更還有臨海侯和儂思稷兩員武將,來日不知又被人說什么,不可不避嫌,連忙道“罷了,我忽然想起我那里還有個皇上交辦的案子還沒問清楚,我先回去了。今晚就先不去了,改日再去。”
說完順手又拿了幾個橘子袖入袖中一溜煙走了。
至公堂里又只剩下了方子靜和許莼,這些日子緘恪郡王干脆時時說有事,竟大部分時間都不來,許莼看著方子靜銳利眼睛,只懷疑他什么都清楚,越發坐立難安。只含糊道“儂大哥進京了,我先回府去準備些禮,今晚再去府上叨擾。”
方子靜卻知道如今他日日都在宮中居處,他必定是要找機會去和皇上告假,晚上才好過府,也不攔他,只道“改軍制這事,銀錢也未必沒有,你別只想著自己一個人想辦法,想想莊家,
抄了一個莊家,九疇學府就建起來了。損公肥私中飽私囊的人多得很,尤其是軍中。看你怎么想法子將這些年吃飽了的人的錢給榨出來,當然如今查走私也是個法子。”
許莼詫異轉頭看方子靜,眼睛睜大。
方子靜揮手命他快走“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