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與公主要回粵州去陪陪老父過年,來日方長,不急。你們聚吧。”
許莼又分了心“武英公要回粵州過年么那方統領也回去嗎”
方子靜道“他身擔著護弼重任,掌宮殿掖門戶,自然是不能輕易離京的。這也是慣例了,每年過年都如此,無妨的。”
許莼有些悠然神往道“粵州此刻定然天氣和暖,若是有機會去出游,必定舒適。”
方子靜正色道“臨海侯若想去也不難,不若今年便隨我去粵州過年好了,坐船也快,平南府定上下歡迎臨海侯大駕,保你不虛此行。”
許莼擺著手,又看見方子靜雙眸那揶揄笑意,便知道是故意打趣,心又一虛,卻聽到雷鳴一旁道“今年不是大辦,怎的還是來了這么多使臣”
方子靜撇嘴道“還不是臨海侯招來的,都是一蜂窩來洽談通商口岸的,這些日子全是在忙這個,只簽了幾家,其他的夷使簡直是在京里亂撞,只恨不得找到臨海侯,也給自家爭取些互惠條例。”
一時幾人議論起這通商條例談判時的事來。
賀蘭靜江只靜靜聽著他們說話,垂目卻看到許莼腰間佩著的腰佩上落著四個字“風虎云龍”,目光凝視在上頭久了一些。
雷鳴卻是與他不太熟識,只以為他不說話是參與不了話題,怕冷落了他,畢竟賀蘭氏為邊疆重鎮守將之首,笑著問他“賀蘭將軍只看著臨海侯做什么呢”
賀蘭靜江抬眼笑道“沒什么,只是看臨海侯腰間玉佩上的字,覺得倒有些意思,風虎云龍,還真是好意頭,云從龍,風從虎,如今朝廷還真是英才薈萃,風虎云龍之勢。”
他一句話說完,耳邊仿佛又聽到方子靜笑了聲,只看到許莼忽然面上漲紅,目光閃爍,不自然地抬了抬手臂,闊大袖子遮住了那玉佩,只問他“賀蘭將軍上次與我說想要多些馬匹,難道上一次的還不夠如今正在清查軍備和兵丁實數,不知賀蘭將軍那邊查得如何缺口可大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與我說。”
賀蘭靜江有些不明其意,心道難道是犯了什么忌諱嗎但又不解其意,只回答許莼道“前些日子查出軍械漏洞后,嚴格地自己盤了一回數,后來朝廷的巡查組來,也又細查了一回,如今好多了。目前正打算清退一些老弱病殘和吃空餉的占著名額壓根不訓練的人。馬其實還是不夠,以前是需要糧草太多養不起,前些日子寶芝送了不少糧草來,還該多養一些馬才好。”
他卻不知許莼站在那里,表情僵硬,只覺得腰間的玉佩仿佛烙鐵一般燙著腰眼,恨不得將袖子遮住將玉佩趕緊解下來,又怕太過招眼欲蓋彌彰,只拙劣轉移話題,滔滔不絕,其實心里暗自悔恨。
只恨早晨沒有把持住,九哥不過略親了親,他就心軟讓了步。
這些日子為著九哥養病,一直多有克制,警告自己不能不顧惜九哥身體歪纏九哥。然而今日圣壽,九哥身子大好了,著意修飾,神容瑰麗,又來親他,殊令人心亂,最后把持不住,和九哥廝磨著胡鬧了一番。
結果看著時間要到了,匆匆忙忙結的玉佩,竟然將九哥的玉佩給錯拿佩上了
九哥這玉佩,朝臣見過的必定不少,若是被人發現了他身上發熱,耳朵如火燒。
好在禮炮聲響起,鼓樂悠然奏起,鴻臚寺官員已高聲喊著“世世享德,萬邦作式,吉時到文武百官,恭迎圣駕”
在一片山呼萬歲中,許莼看到龍輦一路入了太和殿前,萬壽節朝賀開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