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一聲,“昔年爐前玩火還會燒著頭發的小娃娃,都是別人口中的祖師了,竟已過了這么多年。”
他嘆息一聲,“那魔教如何”
葉辰焱盯著被他重新按回腦袋的干尸,問他“他是魔教中人”
“是。”燃金樽背對著眾人,有些唏噓仰頭,“魔尊左膀右臂,當年兇名赫赫的黑砂狼王,想必也沒人知道了。”
屠椒椒眸光閃動“前輩與他在此過招,難道說,當年聞圣學府一夜之間消失,竟與魔教有關”
“怪不得字聞圣學府消失之后,魔土也消失世間這一定是一場曠世惡戰”
世人只知道上古一場大戰之后,世間再無真仙、真魔,卻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那場大戰交戰雙方是何人。
大多數人都猜測,那一場大戰,應當是仙魔大戰,而后諸多仙門離奇消失,魔土也化為灰燼。
燃金樽搖了搖頭“此魔非彼魔,你們尚且幼小,沒到知道的時候。”
“這些事,成了一方豪杰,即使想裝聾作啞,也自會有人求著讓你知道。”
“當年真魔、真仙同樣失去蹤影,魔教微弱,但九州豪杰并未趕盡殺絕,只讓他們屈居南州,由守星閣看守,不許作惡。”葉辰焱回答,“如今的魔族舊部,大部分都在南州快活門門下。”
“除此以外,南州還有大荒山妖族活動,與魔教舊部頗為親近,算得上魚龍混雜。”
“南州。”燃金樽嘆了口氣,“我知曉了。”
他彎下腰,從狼王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他苦笑一聲,“當年寒光凜冽的神器,如今也化作廢銅爛鐵了。”
他拔出匕首,四周黑火倒飛而回,連帶詭異魔氣一同被封入匕首中。
他嘆息,“老東西,你向來最寶貝這把刀,我就幫你把這刀送回去。”
屠椒椒大著膽子問“前輩,你要做什么”
“我與他共守此道防線。”燃金樽閉上眼,“約定誰若活下來,至少幫對方,帶個消息回去。”
“只是不知道如今,還有誰在等他的消息。”
他又從狼王懷里摸出一張卷軸,凌空扔給葉辰焱。
葉辰焱下意識伸手接住,一怔,挑眉問他“什么意思”
“我看你這脾氣跟這老狗有幾分相像。”燃金樽嘿嘿笑道,“相逢是緣,我就做主,替他收了你這么個弟子,你就學他一招天狼劫。”
屠椒椒下意識反駁“這可是魔修的功法他”
“他能練,這小子體質特殊。”燃金樽看他表情,有些驚異,“你自己都不知道嘶,沒想到千百年前仙魔互不對付,千百年后,還是老樣子。”
“那你們可得保守秘密,免得麻煩。”
“行。”赤焰天也不知道有沒有明白其中道理,反正答應得爽快,“那你要走了送他的遺物回南州”
燃金樽又看向余青瑭,表情略有幾分懷念“像,卻不是她。”
“小娃娃,你這把琴,是從何得來”
“師門傳承。”余青瑭老實回答,“金州別鶴門。”
頓了頓又說,“是落魄小宗門,據說八百年前跟天音宗倒是一家。”
“別鶴門,天音宗”燃金樽遺憾嘆了口氣,“都未曾聽說過了。”
“不過,這把琴,我倒是認得。可否讓我看一眼”
余青瑭乖乖把琴遞過去,燃金樽面帶懷念,輕輕撫過琴弦,龍鶴琴微微顫動,發出陣陣哀鳴。
燃金樽嘿嘿笑道“這破琴,還跟以前一樣壞脾氣,只是你如今受制于人,沒法像以前一樣跟我較勁了。”
他抬手把琴送回余青瑭手中,還送來一根琉璃短笛。
余青瑭睜大眼“這是送我的”
燃金樽氣得吹胡子“你想得美這可是我老相好送我的,我要是轉手送了別的小姑娘,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