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饒沒用。”
當歸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
察覺到自己似乎正被什么拖著走。
他一瞬間想要昏迷前看到的照夜鼠群,狼狽尖叫一聲,翻滾在地,掙扎著爬起來,這才睜開眼,和睜大了眼驚慌失措的雪暖四目相對。
“是你”當歸驚魂未定,疑神疑鬼地環視一圈,“那些、那些”
“都退去了。”雪暖小心翼翼看著他,將一片草葉遞到他鼻尖下面擦了擦,“你聞一聞就好了。”
當歸胸口劇烈起伏,不知道是氣味清涼的草葉起效,還是察覺到四周沒有照夜鼠的腥味讓他冷靜下來,總之他用袖口擦了擦額頭,總算是稍稍恢復了平常。
他似乎覺得有些丟臉,擰著眉頭“到底怎么回事”
雪暖指了指方向“山中妖獸大多有自己的勢力分布,我往下逃,見到下方的草葉多半未被照夜鼠啃食過,就知道,它們平常不會往這里來。”
“我逃出一定距離,就熄了火把,繞過它們的領地,想去找你們,誰知道半路見到你”
她體貼地沒描述他的狼狽姿態,“我勉強把你救下來,但體力不夠,不能化形帶你走,只能慢慢追。”
她低聲說,“也不知道他們怎么跑得那么快”
當歸把這句話停了進去,他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幾個外門弟子的模樣,冷笑一聲“貪生怕死之輩”
雪暖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縮了縮脖子。
當歸瞥她一眼,臉色逐漸緩和“沒說你。”
“也算有情有義,放心,我自會記得你的好處。”
雪暖輕輕搖頭“我娘說,你帶我們離開大荒山,我只認得你,自然會想盡辦法幫你。”
“不過我沒什么本事,你是火鼎宗的內門弟子,也不幫上你多少”
當歸哼笑一聲“也不需要你有什么本事,忠心懂事就好。”
“走。”他冷下臉,“我倒要看看那些貪生怕死的東西逃到哪里去了看我回去稟告宗門,要他們好看”
雪暖低著頭,微微側首看他。
果然。
蕭書生說他自負狂妄,對付這種人,低伏作小,順著他的意思走就好。
這樣的家伙,騙起來可讓人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雪暖跟在他身后,兩人走了沒多久,就看見往后來找人的蕭書生。
當歸見他來尋人,面色稍稍緩和,對他抱拳“蕭兄。”
“當歸兄”蕭書生笑起來,“我就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
“不過區區鼠輩。”當歸冷笑,“那些不爭氣的東西呢”
蕭書生一愣,還幫著勸兩句“那幾個小弟子年紀尚小,心性不堅,一時被嚇壞了而已。”
“哼
。”當歸面色不虞,但沒當著他的面發作,只是揚起下巴,“蕭兄,有些事不是年紀小就能一筆勾銷,我得教他們。”
他說著,越過兩人,快步往前走。
蕭書生搖了搖頭,雪暖經過他身邊,低聲道謝“多謝你。”
蕭書生笑彎了眼,指了指她的手“也給他看過了,還是快些上藥吧。”
“他沒看見。”雪暖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低聲說,“當真是目中無人,這樣的人,到底是不值得真心的,所以騙他,也不算壞,對吧”
她悄悄抬起眼,偷看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