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住了幾天,夏旸身子總算是好了個利索。
領帶夾也被哥哥從顧御那兒拿了回來。
反正他沒有親自將它當做生日禮物送到顧御手上,它便還是屬于自己的。
他只不過是拿回了自己的東西而已。
禮物盒子上的緞帶有被拆過的痕跡,肯定不會是哥哥拆的,那就只可能是顧御或者顧御那群狐朋狗友了。
里面領帶夾的位置也從原本精心卡在凹槽里面變得歪歪扭扭,顯然是被人拿出來把玩過的。
好在領帶夾完好無損。
領帶夾是純銀色的,蛇的形狀和紋路,是他很喜歡的一個設計師設計的作品。
夏旸將領帶夾仔細清洗,換了另一個干凈的小盒子保存了起來。
當初買這個領帶夾一是因為喜歡它的設計,二是因為看見它的第一眼便有了些想法,想自己在上面再添些寶石,試試效果,已經征得了設計師本人的同意。
沒想到自己還沒尋到合適的寶石,便被“操控著”將之打包起來送去給顧御了。
不過好消息是住院期間,夏旸發現隨著那日腦中記憶的涌入,自己真的沒有再被劇情控制了。
他順利完成了以前怎么也沒辦法完成的事情刪掉了顧御的微信好友。
與此同時,他還刪掉了所有以前發的與顧御相關的朋友圈。
是個好消息。
他沒有再被“書”控制了。
他已經被“書”控制太長時間了。
以前腦中一旦產生可能會影響原書劇情發展的抗拒念頭,身體便會不受控制起來。
諸如刪除顧御的聯系方式、不給顧御準備生日禮物等,這在以前都是沒辦法實現的。
而那些不會影響到原書劇情的行為則不會受到任何限制。
諸如顧御不小心與他有了一些親密接觸他是可以推開的,反正顧御向來瞧不上他,只是將他當成眾多玩物中的一個而已,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再差一些也沒什么關系。
他就是個工具人,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為書中劇情走向幫助就行,其他的時間并不受任何控制,他可以擁有“短暫的自由”。
而現在,他徹底擺脫了所有的控制。
一想到書中后面發生的那些劇情他便覺得惡心。
他一定不會讓那些傷害他和他家里人的東西好過。
不過他淋了雨,著了涼,還發了燒,腦子也因為那些書中文字的涌入疼得不行,身體沒有好透之前家里人并不允許他離開醫院。
幾個人輪番照看著他,生怕他病還沒好又跑去找顧御。
這回夏旸不想再讓他們擔心了,每天都有乖乖吊水喝藥。
還讓姐姐幫他拿來了課本,閑著沒事的時候便會預習專業課的知識,為這學期的績點和考試做準備。
他雖然容易掉眼淚,但并不是什么傷春悲秋的性子,既已發生的事情不能再改變,那就去改變未來還沒有發生的。
小的時候家里人總是愛叫他小兔子,因為他總是掉眼淚,眼睛也總是紅紅的,像只小兔子似的。
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春雨落了好幾天了,綿綿密密的,斜在窗戶上發出柔和的白噪音。
終于在夏旸出院當日雨過天晴,出現了一彎淺淺的彩虹。
出院當天,夏旸在醫院看見了顧御。
顧御還是老樣子,穿著一身高調名牌,手里拎著水果,正在詢問服務臺的護士什么問題。
他知道,顧御是來找寧知白的。
顧御是個私生子,并非自出生起便生活在顧家,而是六歲那年被母親帶回去的。
正牌顧家夫人也是在那一年去世,并沒有留下子女,他的母親順利取代了她的位置,他也成了名副其實的顧少爺。
寧知白是顧御的白月光,是他還沒有回到顧家的時候在南方小城認識的,在顧御心里惦記了好些年,大學再次相遇之后更是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