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岳桐給顧泊川發了一條信息,告知了他寧知白偷偷跟蹤的事,又道他已經收到警告并離開了,要不要晚點找他過去再問清楚一點他的目的
畢竟是在學校里面,他怕與寧知白起了沖突之后影響會不太好,畢竟寧知白僅僅只是偷偷跟著,并沒有做出什么實質性的負面舉動,明面上是拿他沒什么辦法的。
他也不敢上前打擾東家和夏小先生的“約會”,只能偷偷給東家發消息了。
只是東家并沒有看消息,而是將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夏小先生身上。
兩人正一邊沿著學校內的街道朝前走著,一邊聊著什么。
“除了寧知玄,你還有什么其他關系比較好的朋友嗎”顧泊川輕輕戳了一下輪椅扶手上的小向日葵,試探著問。
目的是想扯開話題,不想再聽夏旸提到寧知玄了。
他想通過夏旸了解他更多一些,包括他的其他朋友,而不僅僅只是寧知玄。
夏旸并沒有想太多,只以為是很隨意的閑聊,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道“還有兩個關系比較好的朋友,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男生和我是初高中同學,女生和我是高中同學,他們是青梅竹馬,感情挺好的。”
說到這里的時候夏旸沒忍住輕笑一聲,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繼續道“不過他們現在都不在國內,都在國外上學,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見到面。”
顧泊川很快便想到了高中的時候經常與夏旸走在一起的那兩個人,也是一男一女的組合,不出意外就是他們了。
夏旸趁機反問道“顧先生呢除了仲學長之外還有什么關系比較好的朋友嗎”
顧泊川搖了搖頭,答“沒了,我性格不太好,朋友也很少。”
只是簡單的陳述語氣,像是在說一樣無關痛癢的事實。
如果不是因為在仲吟醫生那里接受心理治療,恰巧仲霆又與他同歲,性格比較外向主動,他們也不會成為朋友。
雖然朋友很少,但合作伙伴還算挺多,除卻商業場上的那些外,秦管家、保鏢之類的也都算是。
很多時候他更傾向于獨處,發生被綁架的事情之前是,因為他的輩分太高,又被管束得十分嚴格,久而久之變成了同齡人里格格不入的存在,發生被綁架的事情之后更是,別人很難闖入他的世界。
夏旸微垂著腦袋輕輕踢了一下腳邊的石子,劉海遮著,面上表情看不太真切。
春天沒有落葉,在校園里閑逛沒什么感覺,就只能踢一踢零碎的小石子,若是換成秋天就很有趣了,一地的落葉,走到哪兒都是簌簌的聲音。
等秋天再帶顧先生逛一次校園吧希望那個時候是與顧先生肩并著肩的。
突然,夏旸加速小跑了幾步來到顧泊川的身前,轉過身面對著他,停下了腳步。
顧泊川趕忙操控著輪椅“剎車”。
好在輪椅前進的速度很慢,并不會撞到夏旸。
迎上顧泊川疑惑的視線,夏旸彎下眼睛,說道“還有我,我也是顧先生的朋友。”
顧先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說自己性格不好了,也許對他來說這個形容并不算什么,在他心里僅僅只是個事實罷了,但夏旸聽著就是會覺得難受,尤其是在了解了他的過往之后。
顧泊川聽罷微怔,喉結快速滾動,吞咽了一口,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不覺縮進,心也跳得愈來愈快,極輕地嗯了一聲。
他知道夏旸這是想逗他開心。
可他太貪心,這個身份也不能讓他滿足。
見顧泊川的情緒高漲了些,夏旸又回到了他的身邊,與他一同沿著街道繼續前進,瞧見一處,笑著介紹道“那邊是我們學校的約會圣地,晚上可熱鬧了,很多彈吉他唱情歌的,白天人少一些,畢竟沒有天黑了更有氛圍。”
顧泊川循著方向望去。
是一處傍著水的占地面積很大的圓形空地,被高樹環繞著,樹干都抽出了嫩綠的芽兒,一派生機勃勃,與水相接的是一條曲折的漢白玉雕成的小橋,橋的中央有一座復古的亭子,里面有人正在合奏,旋律輕緩悠長。
“應該是音樂學院的同學,真好聽。”夏旸自然也聽見了琴聲。
“我也會一點樂器,”顧泊川彎下眼睛,“等回去有機會給你聽聽。”
“好啊。”夏旸眼睛亮了亮,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大陸。
顧先生竟然會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