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眨著眼睛,不敢揉,怕腫得更嚴重,輕手輕腳地拿起紙巾擦了擦,又將枕頭翻了個面,將眼淚“毀尸滅跡”。
直到聽見身邊人醒過來的聲音,夏旸身體微僵,放輕呼吸,瞇著眼睛,將大半張臉都藏進了被子里面,像個犯了錯的小動物。
借口他已經找好了
就說是做噩夢了。
顧先生應該不會懷疑些什么。
“怎么做噩夢了做了什么噩夢”
顧泊川手忙腳亂地單手拄著一支拐,走得并不很穩,但卻順利到達盥洗室,給夏旸擰了條用冷水浸過的毛巾出來。
“不、不記得了。”佯裝剛睡醒的夏旸乖慫低頭,卻被顧泊川單手拄拐的模樣吸引了注意,微微瞪大眸子。
原本就紅腫的眸子顯得更加可憐了,像只紅眼睛小兔子似的。
“顧先生您”
“冷敷一下眼睛。”
夏旸話還沒說完,便被拿著毛巾折回來的顧泊川打斷。
夏旸只能乖乖將毛巾覆上雙眼。
顧泊川心情很差,將惹夏旸做噩夢的鍋十分自然地推到了那兩個便宜侄子身上。
不然為什么夏旸這些天一直睡得好好的,今天突然做噩夢了
肯定是因為那兩個人。
什么也看不見使夏旸膽子變得大了些,繼續開口說道“顧先生您可以只拄一支拐走路了”
聲音里溢滿了驚喜。
顧泊川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剛才因為太過擔心,只拄著一支拐便去了盥洗室,胳膊撐著拐給夏旸擰干的毛巾,雙腿承受了絕大部分重量與動力。
顧泊川不免也有些驚訝,試著又拄著一支拐走了幾步。
這雙腿確實比以前好使多了。
刺激療法,誠不欺人。
門外,睡了一覺醒來的顧御聽見屋內傳來的一點模糊聲響,問“小叔是不是醒了”
保鏢直挺挺地坐著,不動如山,回道“先生醒來會開門的。”
言外之意是別急,再等等。
顧御按耐住心底的煩躁,瞅了另一邊的顧岳一眼,發現他也還在等后心里稍稍平衡了些。
反正不是他一個人在吃閉門羹。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十分鐘,或許是十五分鐘,病房的門突然被打了開來。
只一人出來。
坐著輪椅的顧泊川才剛出來便“啪”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沒來得及站起身的幾人根本沒看清病房內的情況。
他的目光在幾人身上逡巡,手指指腹隨意磨了磨另一只手的虎口,緩緩說道“想射擊了,一起”
兩個保鏢“”
先生怎么才剛醒就這么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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