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聽了喝醉后的夏旸的這一席話,一切便更加合理了。
突然想到什么,顧泊川又問“你大姑夏月心那件事也是因為書”
夏旸曾借他的名義提醒父親夏軒民注意夏月心一家與夏月心兒子夏何彭的小動作,夏旸當時給他的解釋是發現了他們一家的不對勁,覺得借用他的名義提醒,家里人會更加重視一些。
現在仔細想想,夏旸是個被家里人寵著長大的、從未接觸過家里企業、一直醉心于藝術的小少爺,發覺夏月心一家的不對勁尚且說得過去,發現夏何彭在公司項目上的小動作便有些牽強了。
而且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夏旸真的找到了些蛛絲馬跡,為什么不直接帶著證據告訴父親,而是繞了一大圈借用自己的名義他與家人關系很好,夏軒民肯定愿意相信他去進一步調查的。
那只有一種可能夏旸通過“書”知道了這一切,但他的手里沒有任何證據。
出于某些原因,夏旸沒有選擇將“書”的秘密告訴家里人,所以便拿自己當了借口。
拿自己當借口說不定能夠成功躲過去暴露的風險。
只可惜還是暴露了。
只不過他從未逼迫過他罷了。
夏旸想說,愿意說,便說。
不想說,不愿意說,他便可以不聽。
夏旸點頭,“書里,他們一家和顧家聯手,害得我家破人亡。”
聲音輕飄飄的,早就已經恨過了,如今報了仇,才能面不
改色地說出這件事。
“”
顧泊川大概知道為什么夏旸選擇不將“書”的事告訴家里人了不想將這份恨傳遞給家人。
顧泊川沉默的空檔,夏旸又絮絮叨叨地講了些書里書外發生的事情,像是暗藏多年的情緒終于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腦兒涌了出去。
顧泊川原本只有八分相信,這會兒終于十分相信“書”是真的存在了。
只因為夏旸說出了他知道自己那串郵箱的原因是在書里看見的。
夏旸聯系他那個幾乎沒人知道的私人郵箱的事他一直想不明白。
他電腦的安全系統毋庸置疑,幾乎不可能有人不留痕跡地入侵,后續他又找仲霆和仲吟醫生確認過,他們都沒有將那個郵箱告訴過任何人,那回當面問起夏旸的時候夏旸也沒有正面回復,如若不是難以開口的答案,他相信夏旸不會再繼續瞞著他。
如果是“書”,那便都解釋得通了。
即使這一切聽起來都太過難以置信。
但確確實實能夠完美填補所有他覺得奇怪的地方。
只等明天夏旸酒醒,再找他再次確認一番了。
“那我呢書里是怎么寫我的”顧泊川心跳不禁微微加速起來。
夏旸微微仰頭,注視著他的眸子,認真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顧泊川呼吸險些一滯,沒料到會收到這樣一句直球回復,但問出這個問題之前他便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加上這些年練就的喜怒不形于色,佯裝鎮定地反問“書里寫的”
夏旸搖頭,“沒寫。”
這兩個字才剛說出口,“叩叩”的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他們一直杵在門口說了這么久的話,敲門聲就在耳畔,格外明顯。
估計是秦管家送醒酒湯來了。
好在房間的隔音效果十分不錯,他們并未聽見靠近的腳步聲,外面的人估計也聽不太清他們的交談。
伴著敲門聲,夏旸繼續一字一字道“是我自己看出來的。”
顧泊川喉結滾動,飛快轉過身。
“先、先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