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柚這才想起身邊的白虎阿姐和皇帝,手指下意識想要縮回去。
陸應淮卻一反剛才的溫和試探,強勢而不容拒絕地握緊夏柚的手指,抬眼笑看向皇帝“陛下不在王宮坐鎮,安泓回去帝都星只怕會很艱難。”
“樊家的家主被冷不丁拽下去,參議院那群老頭每天都盯著自家的后院都來不及,還要往藍星基地這邊伸手想著來小柚這邊插隊他能有多難”
皇帝輕哼一聲。
“當初我和九竹的處境,可是要比現在難不知道多少倍。”
夏柚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陸應淮和皇帝的對話上。
陸應淮早就熟悉這位陛下對內對外兩幅面孔,偶爾還會有些孩子氣。
他想了一會兒,開口道“馬上就是聯邦和帝國交好百年慶的日子,皇帝是想讓安泓用典禮立威”
皇帝給了陸應淮一個贊賞的眼神,頷首“阿泓被你們夫夫兩個養的白白壯壯,小老虎看上去兇得很,也該放出去咬咬人。”
夏柚“”
他是真的拿不準這位皇帝的脾性。
明明舉手投足都帶著皇室出身的氣質,卻半點沒有皇室的架子,明明笑起來總讓他心中警鈴大作,但說話卻又特別真誠直白。
放自己唯一的繼承人出去咬人這種話,真的是一位皇帝能說出口的嗎
而且,皇帝說的出,他聽了真的沒事么
夏柚恨不得拿棉花把自己的耳朵給堵了。
這么想著,夏柚悄悄捏了捏陸應淮的手指。
正在同皇帝交談的陸應淮一頓,側頭看他。
夏柚還是不太敢看陸應淮,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趴在草地上的大白虎。
陸應淮會意,微微
頷首。
夏柚笑了下,用空閑的那只手握住了白虎阿姐的虎爪。
陸九竹一愣,隨即虎尾一抻,也閉上眼睛,肌肉緊繃,嚴陣以待。
感覺到極其溫和的精神力波動,余光一直放在白虎身上的皇帝安靜下來,靜靜注視著夏柚為白虎治療的畫面。
“他變了很多。”皇帝輕笑,感嘆道,“你倒是會教人,從前怎么沒這樣的耐心”
陸應淮這個人,看似溫矜,實則冷傲,陸九竹的性子都教出了不少的學生,唯有陸應淮,別說教學生,就連教導人都很少。
說好聽點是傲氣,說更直白點就是沒耐心。
“他當然不一樣。”陸應淮彎著唇角,“姐夫,別欺負他。”
皇帝失笑,目光落在陸應淮唇瓣上明顯是被咬破的痕跡,揶揄道“看來倒是我打擾你們新婚燕爾了”
陸應淮笑了下“所以陛下更應該早日回去帝都星。”
皇帝被冷不丁懟了個軟刀子,無語半晌,才緩緩道“我留了一些人給阿泓,都是身份和本事正適合輔佐的人才,有我在,阿泓不方便接觸他們。”
“況且”
皇帝對上陸應淮微蹙眉頭,明顯正在分析思忖的表情,眨了眨眼“你和你的小朋友感情正濃,想必肯定也不忍心看我和你阿姐分隔兩處吧”
“元帥府很大的,姐夫保證不打擾你們。”
陸應淮“”
沉默了好半天,陸應淮緩緩道“姐夫這是想到讓阿姐消氣的方法了”
直戳傷口,一擊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