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陸應淮不在乎什么得以善終,現在的他卻有了當年上戰場時都沒有的強烈的勝負欲。
他不能倒下,因為他的身邊有他的愛人。
然而顯然,其他軍團卻并不想接受陸應淮的態度。
這個世界上的聰明人很多,參議院知道皇帝想要整頓貴族的傾向,而這把刀劃向參議院之后,緊接著要被整頓的就是軍團。
第二、三、四軍團身后都有貴族的影子,這些貴族也并不是全都和參議院一條心,更多的是不想在皇帝動了參議院之后,自己做不了說一不二的地頭蛇。
和第一軍團不論出身有能者出頭的制度氛圍不一樣,這三大軍團雖然談不上內部腐朽黑暗,但出身和姻親關系到底決定了許多。
層層的派系圈子,逼迫有天賦但出身平凡的戰士投靠效忠這種事并不少見。
第五軍團的情況比較復雜,他們倒是沒有貴族集權,但卻像是個誰碰懟誰的刺頭,極其護短,打架是不要命的兇,但涉政就閉口不言萬事不干,誰說話都不好使。
夏柚的存在很重要,但他身后的陸應淮卻價值更高,陸應淮如果不想夏柚成為風頭浪尖上的靶子,就只能站出來,繼續成為軍團的擋風石。
“既然大家都不想簽,那就不用再接洽了。”
陸應淮將手邊的文件放在一邊。
衛承一窒,房間內有片刻的靜默。
陸應淮的意思很簡單。
既然其他軍團不愿意配合,那么這件事暫時擱置也不是不可以。
但這件事不會被遞到夏柚的面前,如此一來,就相當于是陸應淮卡住了其他軍團接洽精神力紊亂癥治療的唯一途徑。
這中間擱置的時間里,或許會有本就嚴重的戰士因為精神
力紊亂而受傷甚至是死亡衛承并不是圣母心發作,他是個戰士,沒有那種東西。
他只是擔心,日后這件事會被其他幾個軍團捅出來,作為抹黑陸應淮名聲的“事實”。
陸應淮站起身,站在窗邊,視線掠過窗外的建筑,落在遠處自從藍星基地成立之后就佇立在那的烈士碑上。
距離有些遠,原本高大肅穆的烈士碑從這邊看過去并不那么震撼人心,但沒有人比陸應淮更能體會得到那份重量。
那座烈士碑那上面有一半的名字,都是陸應淮親手刻上去的。
“去忙吧。”陸應淮表示這件事到此為止。
衛承抬步朝著門外走了兩步,在手指碰觸門把手時,還是沒忍住轉身,目光堅定地開口“元帥,或許您可以問問夏柚閣下對這件事的看法”
陸應淮側首,眸光微訝。
“我并沒有質疑您的意思,您的決定總是最顧全大局的。”
只是習慣性地不顧全您自己而已。
衛承朝著陸應淮深深鞠躬“但我認為,如果是夏柚閣下的話,一定不會同意您這樣決定的。”
這并不是身為副官身為下屬該說的話,而是作為作為朋友。
衛承直起身,沒再繼續說什么,轉身開門走出房間,徑直朝著訓練場走去。
樊與新剛從帝都星回來,走廊里碰到衛承,才說了沒兩句,見衛承這個時候朝訓練場的方向走,順口問了句“做什么”
衛承抬手揮了揮“領罰。”
樊與新意外了一瞬,轉頭跟了上去“你這是又和誰小賭了一把”
衛承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我這沒你想要的情報,別費心思。”
“怎么能是費心思呢,從護衛隊的角度來看,咱們可是同僚聊聊”
“你要是閑得慌就去把夏柚閣下那邊的治療名單整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