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霜面紅耳赤地系上扣子,口不擇言地說“你弄好了”
才一問完,他就想縫上自己的嘴,這有什么好問的
“不是沈照,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需要回答我我是想說,我去給你抱被子,你等我一下。”
他穿上拖鞋,急匆匆地向屋外跑,卻在經過沈照身邊時被猛地扣住手腕,將他整個人一下子按到了書桌邊。
“沈”
喬霜睜大眼睛,顫動的眸光中映滿了沈照的面孔。
沈照一言不發地與他對視,一點沒有要放他走的意思,他的手還是濕的,不管剛才握住了什么,現在握住的都是喬霜的手腕。
“還沒弄好。”
沈照凝視著喬霜,瞳孔幽幽暗暗的,似猛獸盯住獵物。
他靠近喬霜,高大強健的身軀徹底籠罩住他,皮膚熱得發燙。
就在幾小時前,喬霜還很喜歡挨著沈照,覺得靠著對方暖乎乎的,現在卻只剩下心慌意亂,實在太熱了,似乎只要稍一碰觸,就會被燙傷指尖。
他就這樣盯著喬霜,也不說話,也不放喬霜走。喬霜的心跳快到簡直要撐破胸腔了,整個人向書桌后方倒去,手肘半撐著桌面問“那你還回去弄嗎”
“不回去了。”沈照說,“我解決不了。”
喬霜難為情地將頭瞥向一旁“是因為只是看
著我還不夠嗎”
“對。”
他往后退,沈照就俯身欺上前,步步緊逼他“但你別誤會,對象是你就足夠了,不夠的是看著,只是看著還不夠。”
喬霜幾乎躺在桌上了,他實在太慌了,視線里鋪天蓋地全是沈照,密不透風地入侵著,奪走四周的空氣,又牢牢地將他鎖在臂彎里,讓他無法掙扎,甚至無法汲取氧氣。
他已經隱約明白了沈照想做什么,又不太敢相信,偏偏沈照什么都不說,任憑他猜測,看似喬霜也可以什么都不說,但沈照就是不放他走,一定要等著他親口說出來。
沈照又在做壞事了他太壞了,為什么要對著他做壞事
喬霜美麗的眼眸泛起水光,都是羞的,也有埋怨,但就是生不出一絲討厭。
他實在是喜歡沈照,喜歡到無論沈照做了什么壞事,他都可以包容、都可以諒解,甚至他還本能地產生了一個念頭他應該理所當然地接受沈照對他做壞事。
他知道這個想法很不妙,可他控制不住。
“那你想怎么樣”
喬霜含著淚,嗓音也是顫的,擰了一把沈照手臂上的肌肉“只是看著還不夠,那你是想讓我摸摸你,還是想摸摸我”
沈照說“都想要。”
他如若解開了某道禁令,幽冷的眉眼瞬間舒展開來,一手摟住喬霜的后腰,一手穿過他的腿彎,將他橫抱起來,輕輕松松地抱回到柔軟的被子上。
睡衣七零八落地掉在了地上,喬霜過于害羞,想撈起一件蓋在臉上,遮住自己的表情,卻不小心撈到了自己的棉質小褲。
白色的、印著小綿羊圖案的,柔軟又親膚,是他很喜歡的一條。
他手一抖,想要扔回去,卻被沈照拽住手腕拿了回來。
“我可以不看你,把它給我吧。”
沈照說完,將它反套上去,用柔軟的布料蒙住雙眼,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淡色的薄唇。
他專制得令人發指,喬霜被欺負得想哭了,卻還是被握住手腕,結結實實地將兩只手按了下去。
熱而燙。
這早就不是喬霜第一次這么做了,無論是季和還是孟有期,他們都曾經和喬霜有過如此親密的時刻,卻是令喬霜感到最無助的一次,也是最令他戰栗的一次。
到了后來,他的手是軟的,指尖也是麻的,意識逐漸模糊了,沈照低下頭,在他耳邊說了什么,但他已經聽不清了。
他只記得在最后的那一刻,沈照掀開遮擋,露出的那雙眼睛,是那么地幽暗而深邃。
他不知道,就在今夜,就在此刻。
他徹底激發了沈照骨子里最變態、最黑暗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