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一名剛好回流云宗的弟子順手捎了他一程,這才到了流云宗門口。
流云宗建在山上,一眼望過去,能看見游龍盤旋其上的雕梁畫棟,鋪開的青磚片瓦整整齊齊,高聳的屋脊浸入云端,飛揚的檐角像是振翅欲飛的鳥雀。
流云宗的大門修得很是氣派,牌匾上用濃重的墨色恢弘遒勁地寫著流云宗三字,細看甚至能感受到那墨色之中威嚴的大能靈識。
檐下掛了許多叮叮當當的琉璃風燈,燈盞里面燃著躍躍欲動的靈火,偶有飛鳥仙鶴落于檐角或地上,被墻面上的浮雕游龍看準機會俯沖過去,直到把有靈的鳥獸們嚇得紛紛四散這才滿意。
立門口兩邊石臺上的石獅從來也不會放棄機會,在它們四散的時候找準機會抬爪摁住幾只,滿意地俯下身來張口吞入腹中。
寧沉隔著這么遠都能聽見被石獅吞入腹中的靈鳥們啾啾啾的罵聲。
從激烈程度上看,罵的大概有點臟。
但石獅根本不以為意,吞到自己感覺到飽了之后,這才心滿意足地把靈鳥們都放了出來。
不一會兒,石獅大概是飽了,心滿意足地把吞入腹中的靈獸們一一都吐了出來,趴在石臺上懶洋洋地甩著尾巴。
“”
在流云宗弟子進去通報的時候,寧沉就這么饒有興趣地站在門口看了好久的鳥獸大戲。
中途有弟子進進出出,路過石獅的時候都十分熟練地摸了一下石獅的頭,石獅則隨機挑選看得不順眼的手叼住吞下去,怎么的也得吞個一炷香的時間才肯懶洋洋松口。
寧沉不知為何看得有些手癢。
等到宗門門口的弟子們都已離開,寧沉抬眼望向四周,確定周圍已經沒人后,便向門前兩尊石臺走了過去,隨后若無其事地伸手摸了一下石獅的頭。
石獅看了寧沉一眼,從鼻子噴出了一口氣。
怎么不吞了
寧沉捻了捻手指,頗為新奇地想他還真挺想感受一下的。
寧沉看不出這玩意到底是什么東西,摸上去的手感像冰冷光滑的潤石,但又帶著獸類特有的膚感,寧沉實在難以描述這種介于死物和活物之間的特殊手感。
有點怪,再摸一下。
寧沉面上風輕云淡地路過另外一尊石臺,順手把另外一只趴著的石獅也摸了,主打的就是一只也不放過。
這只石獅倒是給了他點反應,它被寧沉摸過之后,似乎是后知后覺地聞到了被寧沉帶過來的其他同類的味道,于是頗為嫌棄地在石臺上蹭了一下方才被摸過的腦袋。
石頭與石頭之間發出了尖利剮蹭的聲音,蹭了好幾下,石獅這才放過了自己,并沖寧沉警告般嗷了一嗓子。
寧沉一身反骨頓時上來了,他揚了揚眉,惡劣地伸手又摸了一下。
石獅“”
寧沉眼睜睜看著石臺上趴著的石獅愣了好幾秒,遲鈍反應過來后氣得直接蹦了起來,抬爪就拍了過來。
寧沉后撤躲過,隨后用了點內勁,不輕不重地在石臺底部踹了一下,把整只石獅都震了一下。
石獅“”
更氣了
而急匆匆走出來的謝停云第一眼就看到了這一幕。